把骨头精准吐进面前堆成小山的骨碟时,沈栗“咦”了一声。
“怎么全是腿骨,没见蛙头,蛙头上哪儿去了?”
盘子已经被她清空了,啥也不剩。
骨头渣渣也都是她吐出来的,里面肯定也没有。
难道全被丰澍吃了?
对面,殷洛洛嫌弃到不行,“你怎么那么恶心,都已经吃完一整盘了还不够,还想继续吃蛙头啊?”
一想到牛蛙那黏糊糊、皮肤长满疙瘩的长相她就犯恶心。
实在想不明白,这种让人食欲大减的东西怎么会有人想要做成菜品,这不明摆着让人倒胃口嘛。
殷洛洛又是捏鼻子又是扇气味,嘴角下撇,表情好像在说,刚刚有人当着她面儿吃了一坨翔。
沈栗也不惯她,反手把筷子拍到桌面,双手环臂,不爽道:“你恶心它都不恶心。”
“我就问问而已,怎么,不可以啊!”
“你拿它过来惩罚我让我剖膛开肚打下手的时候怎么不说恶心,菜刚上桌那会儿怎么不说恶心,喔,现在吃完了你倒开始恶心了,你这恶心的反射弧怎么这么长呢。”
“知不知道有时候太长了也是病,得治。”
沈栗一顿输出,把说得殷洛洛愣在原地,就连沈可容、宋一心也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平日里的沈栗看起来软软糯糯没点脾气,跟个小白兔一样。
没想到急起来,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陆斯北看着身旁因为连续说话导致呼吸急促,鼻翼微微扩张的沈栗。
原来小姑娘这次不止端了盘子啊。
殷洛洛没想到沈栗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她,面子有点挂不住:“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我只是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而已,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骂我,还说我有病?”
眼眶因为委屈而泛红,尽管里面蓄满了泪花,愣是一滴也没滑落。
相比之下,沈栗显得冷酷无情多了。
“你当然有错。”
“人的选择是多样性的,喜好不一样很正常,可你错就错在,你不应该把你自己的喜好放到台面上说。”
“民宅主人辛苦为我们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却因为自己的喜好否定了他们三个小时的劳动成果,一句恶心对他们的付出视而不见,这就是你的错。”
“不喜欢不吃就是了,住在别人家里吃着主人家做的饭菜,还敢嫌弃,你爸妈没教过你,去了别人家里,要有礼貌的吗?”
还好意思大言不惭说她没错。
真是,气死她了。
旁边递过来一杯水,沈栗看都没看,接过去蒙头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