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夫人心中恼恨至极,但对上温锦那清冷目光时,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满心的狠话生生噎在喉头,半句也吐不出来。
这时,人群外匆匆赶来一位身着华服、神色焦急的中年男子,正是永定侯。
他一路拨开人群,见自家夫人满脸惊怒与委屈,又瞥见温锦那冷凝如霜的面容,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永定侯强挤出一抹笑容,上前躬身行礼:“郡主,内子莽撞无知,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温锦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侯爷这话说得倒轻巧,一句莽撞无知,就能把污蔑诋毁之过一笔勾销?方才侯夫人那字字句句,可都似利刃,往我心窝上戳呢。”
永定侯额上冒出细密汗珠,连连赔笑道:“郡主息怒,是我平日管教无方,回去定当严惩内子,给郡主一个满意答复。”
说罢,便狠狠地瞪了永定候夫人一眼,示意她上前服软。
永定侯夫人咬着下唇,满心不甘,却也不敢再造次,憋屈地屈膝行礼:“郡主,是妾身被猪油蒙了心,求郡主高抬贵手。”
温锦冷哼一声,目光转向那被小厮押着、瑟瑟发抖的假孕妇,寒声道:“说吧,背后指使你的究竟是谁?若是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敢嘴硬,京兆尹的大牢可不是吃素的。”
永定侯随着温锦的目光看向那名女子,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不停地抬手去擦拭。
他的目光阴狠地看着自家夫人,气息紊乱,胸膛微微起伏。
女子“扑通”一声跪地,涕泪横飞:“郡主饶命!是候夫人,是候夫人要求我如此做的。”
温锦还未来得及细问,永定候夫人便神色慌张的跪在她的面前:“今日这事真的只是个误会,我和那个孕妇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郡主可不要再像妾身一样,受蒙骗了。”
“依我看,这事不如就这么算了,郡主再打我两巴掌,我也不与郡主计较。”
温锦的唇角微勾:“真是不好意思,这事本郡主还是要计较的。”
“相府虽然没有正经女主子,但这府里还有我温锦,欺我相府者,辱我相府者,本郡主必千倍万倍报之!”
“我有合理理由怀疑这位假孕妇,是夫人派来辱没我四哥,抹黑我相府的,所以夫人,还是请你和我一起去京兆尹衙门一趟吧!”
永定侯夫人顿时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她尖声叫道:“郡主,您不能这样!我真的是冤枉的呀,那女子满口胡言,您怎能还听信她的话,这要是去了京兆尹衙门,妾身这脸面可往哪儿搁,往后还怎么在这京城立足。”
永定侯也是一脸焦急,赶忙上前求情道:“郡主,内子向来胆小怕事,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其中一定有误会,还望郡主明察,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内子这一回吧,我永定侯府往后定当铭记郡主大恩,若有差遣,绝无二话。“
温锦不为所动,目光清冷地看着他们,缓缓道:“侯爷和夫人这一唱一和倒是精彩,只是空口白话可没什么说服力,到底如何,到了京兆尹衙门,自有公断,难不成侯爷是觉得京兆尹衙门也会被蒙蔽,办不了这等案子?”
永定侯一听这话,赶忙摆手:“郡主误会了,本侯绝无此意,只是内子着实冤枉,这一去衙门,怕是要遭不少罪。”
温锦微微皱眉,冷声道:“那照侯爷的意思,我相府被这般辱没抹黑,就该吃了这哑巴亏不成?今日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夫人,还是莫要再拖延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