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让她这个傻子心疼的不行。
从包里翻出手帕,严糯小心翼翼的给但拓包扎好手掌,但俩手她只有一个手帕咋办?
严糯握着但拓剩下那只手正发愁,但拓却一翻手握着严糯的手,紧紧的不松开。
在他的力道下,破皮的伤口开始往外流血。
吓得严糯又叫了起来,赶紧拉着衣角给他裹上。
“你给我老实点,没看流血了嘛,再不老实,疼死你。”
严糯红了眼睛,嘴里恨铁不成钢的骂着。
严糯骂骂咧咧的用衣服下摆帮他包裹着手,怕他扯开还两手护着,一时间,俩人都僵着,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姿势有些怪异,严糯只能抬头望着天看着天上的云变来变去,但拓却死死的盯着严糯看,狭长的双眸中隐隐有幽火在跳动,他用眼神一寸一寸的贪婪的描绘着严糯的侧颜。
一时间气氛倒也和谐起来。
严糯不喜欢和人讲自己的事情,别看她分析别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自己的事情,她是一件都没有和其他人说过。嘴里没一句实话。
这会她懒洋洋的靠在但拓的肩膀上,感觉着对方结实的肌肉硬邦邦的,僵硬无比,一点都不舒服,她想着。
慢慢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我会很正式的和你说再见,而不是抱着尕尕偷偷跑掉。”
这也算是给了但拓一个承诺了。
本来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情,不想多做解释,可是看办但拓这般的疯狂的跟个淋了雨的大狗狗一样可怜,只敢自虐般的对待自己,在她面前可怜巴巴的,让她心疼。
严糯不做些什么都不好意思了,也算是尊重对方吧,一个正式的通知。
两人都对自己的感情心知肚明,达班大半的人也都看得清楚,可是这两人就是不捅破这个窗户纸。
夕阳散发着橘红色的光明,照亮上方的天空,下面却渐渐暗了下来。
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
因为看不到未来。
言诺觉得自己早晚会离开三边坡,离开达班,可是她也知道但拓重义气,只要达班还需要他一天,他就不会离开。
猜叔也舍不得放他走,但拓是猜叔手里最好用的刀子。
所以严糯从始自终就只想帮着但拓度过死劫,然后再离开。
也算是报答了他这么长时间保护她们娘俩的一份情了。
而但拓则是不想拖累严糯。
严诺回去是最明智的选择,他不应该阻拦,所以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只敢默默陪着小糯,虽然对于她的离开在心中是有预知的。
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
但拓闷闷的屈膝,把脸埋了进去,像个不愿面对现实的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