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就算这一片全是尸骨坟骸,孤也要你将此夷为平地!给孤全部清理了。”
在皇宫长大的墨失还在发抖,却尝试着从墨慈仁的手下挣脱,“父皇,儿臣坚持的了,日后儿臣还要为父皇打天下,怎可为这区区尸骨而吓得魂不守舍?”
“皇儿,你是太子,莫要被这些东西浊了眼睛,日后的事情日后再提,孤自会为你打一个太平天下,让你登基后再无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这条漫漫长路,孤自会为你踏上征途。”
“父……父皇!儿臣谢父皇。”墨失一时感触良多,语塞忘了如何谢恩,可等他还没还恩之时,只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哭声,“父皇你听,外面还有幸存者!”在死人堆里能听到一声啼哭,这堪比百丈大浪淘得黄金,是幸存者天赐的气运!听闻哭声的墨失二话不说,箭步掀开门帘,招来一阵刺骨寒风,他不管一二,跳下马车。
“父皇,是个女子,还活着。”墨失被一群大臣包围住成了一圈,这圈里没有尸骨,没有鲜血,只有一位女子和墨失二人,墨失伸手去扶她,却被车上的墨慈仁喝住“你们在旁边愣着干什么,还要太子亲自去扶她吗?”
墨失僵持在哪里,他望着眼前这位姑娘,好似仙女落人间,尘土掩不住悲伤的空灵神情,嘴边的血干的发黑,憔悴的样子让人不惜心痛,一件单薄的麻衣贴在瘦骨嶙峋的身上,脚上没有穿鞋子,沾满混着凝固了血的淤泥。
不及姑娘伸手,墨失蹲下身去,扶着她,要把她送向龙撵上去,姑娘害怕,畏畏缩缩不愿走,手上的鲜血如红梅似的印上帝王家的袍子。墨失看她望向四周,想必就是不放心这一行人罢了。
“父皇向来爱民如子,父皇教导儿臣的道理,儿臣本分不敢遗忘。既要爱民的话,何必顾及民的身份?这姑娘也是父皇的子民,不是吗?”墨失扶过姑娘,将她安顿于石凳上,自己朝着先皇大步度去,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墨失,你要说什么?”先皇扶起墨失,将他送上龙撵中。
“儿臣想要带她出去,好好安顿她。”
墨慈仁仰天大笑,拍着墨忘的肩膀说道:“不愧是孤的太子,有仁心,孤以后把子民交给你也放心了!不像那皇宫中的不肖子!”这话说的,想必就是墨慈仁的二儿子墨忘了吧。每每提及墨忘,墨慈仁总是一肚子无名火气,这对父子仿佛天生就相克一般,从无半点仁慈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