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擂台……”罗沐阳骄傲地指了指自己,“你叔叔我当年在北斗大会上,帮得一人夺得了魁首,坐上了玄门掌门之位!只是那人……”
谈笑间,罗沐阳一时难以掩饰心中那所淡淡的忧伤,任悲寒凌厉的幽风无情地透过身体,缠绵过千穿百孔的胸膛,幽灵般的寒气一层层地将心血凝冰,渐渐冰封他少有的温存与一腔热情。
“不说了……”他擤了擤鼻子,长叹一口气,怆然一声冷笑,带着子衿离开了前山,一路爬山涉水来到了玄清殿。
那是韩尚景的住处,不过如今韩尚景离开了二龙山,一路向西寻汉归印去了。
不过罗沐阳并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且是轻车熟路绕过玄清阁,来到山后一处山清水秀,无人涉及的小竹林……
竹影摇曳间,残落下一地的清幽碎屑,竹屑湮没下,是一座醒目孤寂的碑……
罗沐阳沉重踏入竹林的那一刻,心中好似被刀割,传来一股刺痛的哀伤。
“去吧……”
他颤抖着双手将韩子衿轻轻推出自己的怀中,点点头示意他往前去,可是被伤的满身是伤的他却停滞不前。
不敢往前,因为自责,因为愧疚,因为……太多太多……
韩子衿回头望着他,坚定地握住他的手,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带着他一起来到柳烟茗的坟前。
竹萋萋,雨蒙蒙,凝眸了望身下的碑,里面埋葬着再也回不去的故人。
“阿茗……”罗沐阳低下身,挥了挥袖子扶下碑上几片落叶,咽下难于启齿的苦涩,勉强展出一丝带着呜咽的苦笑,“我带着子衿来看你了。”
“子衿。”他拍了拍子衿的后背,纵有千言万语依旧是难以尽言,“这是你阿娘……”
韩子衿盯着眼前的碑看得入神,双腿不由自主跪倒在松软的泥土间,纷纷蒙蒙如针尖儿似的细雨钻入他的心虚,外表看似云淡风轻,内心早已抑制不住对母亲的思念与挂牵。
被韩尚景撕裂了声带,扯断了咽喉,韩子衿只能将自己满腹的委屈与对母亲的挂念通过嘶吼与哭泣表达而出……
泪,浸湿了柳烟茗的坟冢。
“阿茗……对不起……”罗沐阳站起身,亲切抚摸着韩子衿的头,“是我没有照顾好子衿,让他吃了太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