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轻轻的将水壶靠近自己的嘴唇。
小口小口的用里头的凉水,压住灼热的喉咙。
而白胭一秒三个表情在举着水壶喝水,孟鹤川的心也在翻滚着巨浪。
他说谎了。
那个水壶是他早上出操的时候带去,虽说没喝多少,但也拧开了瓶盖喝了至少两三口。
如今那小小的瓶口,就正好抵扣在白胭的唇上。
姿势很容易令人想歪。
……
吉普车只在大队里绕了两圈,从后门出了一个小栏杆后,又往前开了两三分钟,便停在了一栋楼门前。
白胭透过玻璃朝外看,“航天总医院。”
原来他是带自己来大队的医院看病。
车停稳后,孟鹤川先跳了下去,绕到副座上替她开了门。
他的手里举着的是白胭方才踢掉的鞋子。
鞋面上开胶的口很大,这让白胭有些害羞,“……我的鞋子。”
孟鹤川把鞋子递过去,白胭慌乱着穿着鞋。
“你能走吗?”医院不比方才他们所在的小楼前,空总医院面对的是整个大队的队员们,谁都不能预料晚上会不会有临时急诊的队员。
孟鹤川敢在小楼前将白胭抱起来送上车,是因为他太熟悉大队的人和事。
在那个点,不会有人从小楼前经过。
所以他才敢将白胭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了起来。
但在空总医院,为了不给白胭和自己惹上必要的麻烦,他还是选择了避嫌,“如果不能走,我背你。”
“慢慢走应该刻意,本来也不是很严重的病。”白胭方才在车上休息了一阵,又喝了水,缓过来一阵。
她点点头,撑着门框下车,“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可以走。”
即便如此,孟鹤川还是伸了他的手,“你扶着我吧。”
孟鹤川配合着白胭的速度,带着她走进了医院急诊。
今日急诊当值的正好又是许医生,她藏在口罩下的嘴巴微微张大,在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孟总工又带了一个女兵来看病?他们研究中心那些副手难不成都不做事的吗?”
但想归想,许医生也不敢得罪孟公子,张口问:“孟总工,怎么了?”
“她发烧了,先量个体温吧。”
许医生从不锈钢盒里拿出浸泡过的水银温度计,白胭将它放进腋下时,被那一阵凉意冻得一激灵。
孟鹤川瞧见了,立刻上前一步,询问道:“怎么了?”
也许是因为病着让人更加脆弱,容易卸下心烦。
白胭抬头,语调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温度计好冰,冻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