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这日,张新成亲率五千精骑直扑密云后卫。当踹开守备府大门时,墙上《边防图》突然自燃,火苗勾勒出女真文"杀"字。在焚烧的灰烬中,亲兵发现张未燃尽的桑皮纸——正是南京贡院特供的试卷用纸。
地窖里的景象更令人胆寒:三百具裹着明军战袍的稻草人,心口钉着写有将领生辰八字的桃木符。角落里堆积的《武备志》残页上,批注笔迹竟与二十年前熊廷弼的绝命书一模一样。
"收网!"随着令旗挥动,山海关至锦州一线同时燃起紫色狼烟。各营将士突然倒戈,将早已锁定的三百七十九名奸细捆送中军帐。有个百户长在被擒前咬碎毒牙,齿缝间掉落的瓷片刻着"韩"字——正是当年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的私印。
诏狱最深处的"天"字号牢房,张新成盯着墙上的《大明坤舆图》。突然将烧红的烙铁按在山西位置,青烟腾起处显露出隐形药水写的名单——正是晋商安插在九边的余党。
"说!黑水是谁?"王铁柱将盐粒撒在俘虏伤口上。浑身溃烂的奸细突然癫笑,用女真语哼起童谣。精通满蒙双语的额尔德尼脸色骤变:"他在唱...唱太祖爷的八字!"
当夜,张新成突袭钦天监。在观星台暗格里找到本《万历星象录》,其中"荧惑守心"的记载旁画着个三眼异人。异人手中的罗盘指针,正指向崇祯出生的酉时三刻。
腊月二十三祭灶日,张新成在永平府铁矿深处发现条密道。穿过腥臭的地下河后,眼前豁然开朗——整座山腹被掏空,中央矗立着九丈高的青铜巨像,竟是按多尔衮面容铸造。巨像手中托着的不是兵器,而是半枚传国玉玺!
"难怪晋商要控制铁矿..."张新成抚摸着玉玺上的鸟虫篆,突然发现玺纽暗藏机关。旋开时,里面掉出卷发黄的《李成梁遗书》,记载着努尔哈赤幼年为质时的秘闻。最末页粘着根白发,经太医验证竟与洪承畴的完全匹配。
当巨像被熔成铜水时,混在其中的金汁凝成块鳞片状金属。额尔德尼颤抖着捧起金鳞:"这是成吉思汗陵的守陵金!上面的契丹文写着...写着传国玉玺的下落!"
除夕夜的雪落在辽东大地,张新成站在重修的宁远城头。远处女真大营突然火光冲天,隐约传来《破阵乐》的曲调——正是他安插的"黑水"发出的总攻信号。
瓮城地牢里,最后一个内奸咬舌自尽前,用血在墙上画出诡异的符号:上半部是晋商的狼头图腾,下半部是女真的海东青,中间连着条贯穿大明疆域的血线。
"该收网了。"张新成将染血的舆图掷入火盆,火焰腾起时显出隐形标记:二月二龙抬头,沈阳城东白塔,玉玺换洪承畴。他望向京城方向,腰间的蟠龙玉佩突然开裂,露出里面刻着"甲申"二字的金箔——那是崇祯元年钦天监失踪的谶言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