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难受吗?”——是[金]做了什么吗?
他轻轻扶着[雄虫]的肩膀,想让他脱离这种悲怆的,凄凉的状态。
下一瞬,他的手腕被[雄虫]扣住,他能发觉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在发颤。
“他们说我是光,说我救了很多虫……可从来就不是……”亚伯利斯能看到,雄虫终于从膝盖上抬起头,目光灼灼的,孤注一掷地看着他。
“我没有故意接近你,我没有想到会遇见你。”近乎恳求的音色让亚伯利斯能轻易感知[雄虫]的痛苦。一向习惯判断话语真假的他,却在此刻觉得腕心的温度分外灼热。
“我只是……我只是……”
——来看看真正的光——是不是真的可以济世……
明明[雄虫]没有说一个他可以听懂的字眼,可全身上下的孤独和绝望快要淹没他。
——救救他。
亚伯利斯的血液里滚烫着,似乎是体内的某种东西在催促他——救救他。
亚伯利斯半强硬地把[雄虫]的头抬起来,然后把对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
“没事了,没事的。不要害怕,一切会好的。”
“我在,我会护着你。”
这句话说完,亚伯利斯方才感觉刚才呼啸着要自己救救眼前的[雄虫]的血液平息。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也中了[金]的药物了。
可肩头的一片濡湿,让他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只得匆匆把这些情绪推到雌虫对雄虫的天然保护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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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虫清楚,这几个小时里,林陌光经历了怎样的崩溃和重塑。
他的精神丝线密密麻麻散开,在【黑渊】的角角落落,在根本不可能察觉到孔隙里。
本来一切如常,他甚至还能和菲尔闲谈一二。
可是——熟悉的不可逾越,无能为力的境况再次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了他。
他的精神丝线穿不过——是如同[极光号]一样,毫无孔隙的存在。
感知到那一片空间的时候,仿佛密密麻麻的白光包裹他,撕扯他。
那一瞬间——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甚至觉得黑色雄父就在这里,所以会给[黑域]装设专门针对他[精神力]的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