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路摆了摆手,神情紧张。
“我这些画,怎么可能值这么多的银子。这不是相当于抢劫吗?不行不行!”
苏知之笑道,“我家小妹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等你高中状元,再来还这份恩情吧。”
徐州路饶了饶头,“这样吧,我将这位恩人的模样画下来,以后在下若能高中,必定拿着画像寻人,感谢恩人雪中送炭。”
说罢,他便从匣子里取出笔墨。
端坐着,对着华阳公主画起来。
突然被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盯着看,华阳公主的脸羞的像旁边府邸的院子里探出头来的粉红梅花。
徐州路认真地画完,感叹了一句,“姑娘生的真好看。”
第一次被一个外男夸好看,华阳公主心里乐开了花。
她羞羞地低着头。
取下了头发上的金簪。
“这也给你吧,要是以后银子不够,你可以将我这金簪当了。”
徐州路不愿接受,但拗不过。
只能伸出颤抖的手接受了这份恩情。
他再次郑重地跪下感恩,“在下三生有幸能遇姑娘,世态薄凉,徐某本来准备收拾铺盖卷回老家了,没曾想能遇姑娘慷慨助人,此番大恩来日必相报。”
“严重了,严重了。”华阳公主扶起了埋着头跪着的徐州路。
“你的膝盖没有跪疼,我的头都要开始疼起来了,你一个读书之人,不应该妄自菲薄的,既然银子是买画的钱,你就无需多礼了。”
“是……是……”徐州路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再次起身行礼后,就收拾好他的画摊子,往书院的方向走了。
待书生走后,华阳公主抬眸,眼睛里闪着萤火虫的微微光芒,一会儿灰暗,一会儿亮堂。
她之前用银子就当是洒水一样,从来不心疼。直到箫哥哥昏迷不醒,王府一落千丈,开支用度异常拮据,她却一点力都出不了。
她这才发现王嬷嬷说的是对的。
苏知之是她们的福星。
她会变出金子银子,会给她勇气。
是那种她从未感受过的勇气。
就像今日卖药材,帮助书生一样。
她突然握住了苏知之的手,“嫂子真好。”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苏知之有些受宠若惊。
“这看热闹的人都走了,书生也走了,不用这样叫我,还是直呼其名吧。”
“不不不……我以后不想这样叫你了,你是我嫂子,永远的嫂子。箫哥哥娶你他不亏。”
“他不亏,我亏啊。”苏知之一边收拾着摊子,一边笑了笑。
“公主殿下,你不恨我抢你的箫哥哥呢?”
华阳公主主动上前帮忙,将桌上的草药碎渣子装在纸箱里。
她看着苏知之,很认真地回道,“其他人我还是会恨的,但你……我不想恨了。”
“你不恨谁呢?”
一听声音就觉得这人来者不善,华阳公主转过头,看着眼前走路都不稳的男子,惊叫道:“箫哥哥,怎么是你?”
锦王酒意朦胧,脸上泛着一抹微红。
“箫哥哥,你喝酒了,难怪声音都怪怪的,我都没听出来。”
华阳公主想想就气,“你去苏晚晚那里喝酒了,她不知道箫哥哥从来不喝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