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茔跟花豚等候在外间,两人见岁岁到了已经起来的时辰却迟迟没有动静,担心她是不是生了病。
毕竟寒冬时节,风邪入体是极为常见的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将门推开。
花豚走到床榻边,见岁岁呼吸匀称,眼角下方有一片浅浅的青色时,拉过岁岁的手腕,颇有模样地把起脉来。
花茔瞧得一愣,她把花豚带来空净院的时候只知道这丫头有一双胖乎乎的巧手,擅长各种漂亮好看的发式,却不知花豚竟然还懂得岐黄之术。
她一惊,道:“你还会这个?”
花豚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像个老大夫似的用一副谦虚的口吻说:“略懂,略懂。”
花茔:“……”
花豚把完脉,将岁岁的手放回被褥里。
花豚在花茔的注视下道:“我没被花家救下前,我的父亲曾靠经营一家药铺为生,我幼时虽笨,还是跟着学了点皮毛。后来,我父亲遭遇祸事,我才阴差阳错地被买入花家。”
花茔沉默地听着。
花家有一部分女子,确实是从外面的人口市场买来的。
她问:“岁岁情况如何?”
花豚起身,拉着花茔一道出去,将门关好后,才说:“花茔姐姐,你就放心吧,岁岁姑娘没事,她就是思虑太重,以至昨夜失眠而已。”
花茔望了望天色:“世子怕是还在等着岁岁一起用早饭。”
花豚想了想,她不像花茔那样懂得拳脚功夫,就算遇到危险时也只会一点逃跑的本事,于是负责寸步不离守在岁岁屋外的任务只能交给花茔,花豚则决定去做比较微小的事情:“我去禀报世子。”
花茔:“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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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早饭渐渐凉了。
温孤雾白抬指,以指腹探了探碗壁的温度,再度望向空荡荡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