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好难过。
又好难受。
青年咳了半天,惊动了外间守着的护卫。
但护卫没有他的准许,不敢进入。
岁岁顺着那道黑影看过去,仍旧是模糊的一片。
青年还在咳嗽。
岁岁猜他多半是受了凉,想要在屋里去找能够披在他身上的大氅,为他取暖,结果刚一起身,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就见青年止住了咳嗽。
他肩膀停止耸动,雪色的衣袍上落了血。
那是他方才咳出来的。
很大一片。
刺目的红,在那团雪一样的白上,在凄冷的黑夜里看着给人一种惊悚诡艳的感觉。
那青年咳嗽完,对袖袍间的血浑不在意。
他低声道:“怎么还没死呢。”
他说罢,继续抱过一样坛子酒,仰头喝了起来。
岁岁看得双眼泛起泪光。
她想阻止他。
她也一次次地扑过去想要将他手里的酒坛抢走。
然而她就看着自己的手跟身体一次次地穿过青年的身体,始终无法阻止青年这样自虐式的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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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孤雾白看了会儿岁岁,刚一转身,就听见后方的人儿有了动静。
她带着哭腔地说:“怎么办?”
温孤雾白回眸。
她又用充满自责地话说:“怎么抢不到?”
温孤雾白将竖立在她面前的书一把拿开,却见趴着睡着的岁岁脸颊边落了泪。
那珠子一颗颗地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又在经过她的手背以后滑落在铺开在书案之上的纸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