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骂他,他就骂回去。
对方动手,他就挥拳把对方打趴。
温孤雾白记得,此次春闱过后,望都还会因萧若经的事热闹好一阵子。
康泰本不是健谈之人,他见温孤雾白只偶尔答上几句,可回回都直击要害时,像是找到了毕生知己般喜难自禁。
他越说,越是言辞激昂。
后来,康泰越说越有精神,还当着温孤雾白跟岁岁的面大谈眼下大安的局势,以及种种不公且不合理的律条。
温孤雾白听着,见着眼前这样身怀抱负的康泰,忽的想起前世被排挤到角落并被所有同僚嘲笑的康泰。
那会儿的康泰,虽然还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不懂变通,不懂逢迎,面对不公平的事情总要说上几句,却显然已经被世事磋磨许多,没了这一世年少时的意气。
眼下这样很好。
康泰的骨子里的热血,以及他骨子里流淌着的正义和理想,都还没散。
未来的大安,真正所欠缺的,正是像康泰这样敢于直言敢于质疑之人。
这才是康泰原本的样子,而非是像前世那般怀才不遇,被奸佞之徒蹉跎得双目无神,连背脊都比同龄人弯了一截的青年。
两人的谈话,一直到很晚。
期间,花豚进屋添了好几回茶,她纳闷地看着没被世子赶出去还能在这里高谈阔论的康泰,心中稀罕不已。
康泰面前的茶杯,再一次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