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街道上有风吹过,树叶被吹的飒飒作响,一只黑猫猛地窜出,嗷的一声尖叫,消失在了黑夜里。
沈诏翊并没有骑马或乘马车,他闲庭信步的一路从皇宫朝廉亲王府走去。
路不远,慢慢走着,既能够散步,又能让他好好梳理一下心中的思绪,还能……
“嗖!”的一声,黑暗中的一只利箭擦着他的脖颈划过。
沈诏翊抬手摸了一下脖颈,有微微刺痛,看向黑暗中利箭射来的方向,瞳孔收紧,严阵以待。
路两边的房顶上有瓦片的响动,接着从上面跃下来几个黑衣人,个个手持剑刃,面蒙黑巾,朝沈诏翊围了过来。
沈诏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白费他走了这么久的路。
他朝着虚空厉声喊道:“荆风!”
如同影魅一般,一道看不清虚实的影子倏然闪过,几个黑衣人只感觉眼前一花,脖子猛然一痛,捂住脖颈的手中已满是血迹,只来得及发出几声喀喀喀,人就倒了下去。
隐在暗处的领头人一看着情状,心知是中了圈套,果断的就要撤走。
谁知脚下才刚一动,后脑一痛,人就没了意识。
荆风拖着唯一一个活口走到沈诏翊面前,如同丢垃圾一样将人甩在了地上。
沈诏翊瞧着那黑巾脱落的黑衣人,借着朦胧的月光,勉强看见那人尚算周正的模样。
看着有点眼熟。
“死了?”
荆风抬脚踢了踢黑衣人,答:“晕。”
沈诏翊点了点头,“把人带回去吧,别让他死了。”
荆风点头,拎起黑衣人的一只脚,转瞬就消失在了原地。
沈诏翊笑了笑,继续缓步朝廉亲王府走去。
夜渐深,已经站得快要睡着的左春猛地打了个激灵,看了一眼殿内还亮着的烛火,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这陛下也忒能熬了,先帝就从没熬到这个时候过。
年轻人,就是好啊!
左春内心感叹着,就准备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打个盹,刚倚上,一个人就从外面走了过来。
“刀侍卫?”
刀吉冷冷的瞥了一眼左春,步履不停的朝殿内走去。
左春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困迷糊了,他没见着刀吉出去过啊,怎么人却是从外头回来的。
难不成是他自己刚才睡着了自己不知道?
应该是,八成是,肯定是。
不然刀侍卫是长了翅膀吗,还能是飞出去的不成。
刀吉快步走进永延宫,看见坐在上座的沈诏言仍旧在专心致志的看折子,天色将黑时点上的那支蜡烛此时已即将燃尽。
灯火忽闪,孱弱的样子仿若一个呼吸都能将其吹灭。
刀吉走到沈诏言身边,踌躇了一下便道:“丸七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