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行礼,齐声道:“参见陛下。”
李皎摆摆手,“免礼。”
林效依言起身,而汤予荷却叩首不起,直言快语道:“陛下,臣来请命。”
李皎看着他,又瞥了林效一眼,疑惑道:“你这……请什么命?”
“臣想与林大人一起查清方鱼年一案。”汤予荷语气郑重。
在李皎审视冷漠的目光下,汤予荷老老实实地,从自己的未婚妻说起。
概括来说,就是“我未婚妻命不好,早年丧母,在家族里的日子不好过,被叔伯逼得远走他乡,后来路上又遇匪徒,才得义兄方鱼年相救,二人情意深切,歃血为盟,结拜为异姓兄妹。今兄遇事,妹担忧至极,托我这个妹夫帮帮忙,我没啥本事,只能来求陛下。”
说是请命,实则更像陈情。
李皎听完看了他好一会,一双柔和的眼睛变得森冷锐利无比,像一把淬冰的利刃。
“你可知道方鱼年是因何事入狱?”
汤予荷微微抬头,像被问住了,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回陛下,臣不知。”
李皎笑了,“不知道你就敢来请命?”
汤予荷放下理智冷峻的面容,转头打起感情牌,可怜道:“陛下,臣这么多年,就遇上这么个心仪的姑娘,若连这么一个忙都帮不上她,我哪有脸去娶她。”
此话颇有些无理取闹,恃宠而骄的嫌疑。
等同于:陛下你不让我查这个案子,就是要坏我姻缘,我这要是打光棍一辈子,这事就赖你!
林效站在旁边,这话落在他耳朵里,简直是讽刺到了极点。
昨夜去嫖妓,还把人带回了侯府的人是谁?而他那未婚妻远在奉姑,不明不白傻傻地等待,真是可笑。
好好一个翩翩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令人嫌恶。
李皎缓缓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却道,“故人已逝多年,你也该放下了。”
汤予荷俯首叩谢,从容不迫。
往浅了说,他是为了帮帮未婚妻的义兄,有私心而已,谁还没有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