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一股子豪勇,但他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拿低做小。
在大帐之外自然有拴马桩,大车随意的将马捆在桩边,对着那两守门的亲卫招呼道:“我这马掉了一根毛发,唯你俩是问!”
两个亲卫没有搭理大车,但那眼神透露出的冰冷之意,仿佛就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赤闾和两个亲卫低声交待了一句,自顾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大车一边等待,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发现这鲜卑人的营帐还算不错,修的还的有模有样的。
只是这一等就是足足个把时辰,但大车没有烦躁,一会儿给战马梳理毛发,一会儿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些干草料,把战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又四下瞥了一眼,心中想到,不愧是塞尉,连俺会被冷落都算到了,看来这些胡狗也不过如此嘛。
又等了有个小半个时辰,赤闾才带着些许酒气,招呼大车跟着进去。
呵,这狗胡奴在里面喝酒喝好了才出来喊乃公,待到夜间,乃公一定要亲手砍下你这狗头。
心中碎念,但大车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昂翁挺胸的把马鞭随意的抛给左边那个守门的亲卫,那亲卫没动,马鞭直直的掉落在其脚下,但大车看也不看,在后者杀人般的眼神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进了帐门。
一进到帐中,顿时感觉暖烘烘的热意扑面而来,几个巨大的炭盆和一处火堆在显眼处熊熊燃烧着。这处大帐极大,估计可以容下几十人在其中,不愧是西部鲜卑最大的部落。
抬头往前方望去,一处高大的胡榻上铺着厚厚的皮毛垫子,日律推演赫然踞坐于其上,一双不带感情的眸子盯着大车。
“把这杂种拿下。”
赤闾动作快些,轻轻往大车的腿弯处踢了一脚,把猝不及防的大车踢的半跪在地。
大车习惯的把手往腰间摸去,但摸了个空,突然想到,为了做使者,把佩刀留在了塞中。
就这么一会儿晃神的功夫,两柄马刀的锋刃就紧紧的贴在其脖颈边,那冰冷的触感,让大车打了个抖。
“你这杂种,做什么不好,为王苍那汉人小狗做使者?”
“赤闾,把这杂种耳朵割了。”
“大帅,要哪边的?”
“随你意。”
“遵命。”
不待大车争辩,那贴着脖颈的马刀往上轻轻划过,一团带血的柔软物体就掉落在柔软的羔羊皮地毯上,伴随着呼吸间,一股股鲜血顺着伤口流出。
但大车硬是一声不吭,昂首振声叫道:“这就是大帅的待客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