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接过,王苍没有马上饮下,而是开始了一段战前动员。
“诸君,估计很多人对我之前的举动表示不解,为什么又要送战马,又要送牛羊,还送财货给那些胡狗。”
在王苍说话的同时,塞尉府中的小吏把一碗碗热汤盛好,挨个分发给即将出城的士卒。
“正是这些让你们不解的举动,让胡狗搬离到一处新的营垒,此刻,胡狗营外武备缺失,今夜,他们吃下了我们辛苦饲养的肥羊,用以耕种的老牛,此刻睡得正是香甜。”
“想必诸位知道,云中北部诸县尽数陷落,独我武泉塞不失,并在之前斩获千余级。”
“我,王苍!”
“之前能以七人入营,攻杀伊力奇三千之众,今日便能以诸君之力,取日律推演这老狗项上狗头。”
“如诸君不幸负伤,吾养之,诸君若战没于今夜,子孙妻女吾养之!”
“可惜战前不能饮酒,但此战若胜,吾等大饮三天!”
“此刻,以此热汤代酒,稍驱胸中块垒。”
“诸君,尽饮!”
话落,王苍把手中陶碗里的热汤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往地上一砸。
陶碗碎裂的声响震的众人精神一震,加之又被王苍那番言语刺激之下,诸多士卒只觉胸中一股子不吐不快,纷纷饮下碗中热汤,然后学着王苍的样子,把陶碗往地上一砸,那股畅快之意,更是在胸中久久不散。
王苍看着诸多士卒的神情,心想:士卒激气,军势正盛,此战大有可为。
“出发!”
城门缓缓打开,王苍一马当先走在最前,身后宋宪、陈宽、慕容光等人紧紧的跟随着。
因是夜战,王苍没打火把,借着城头上的火光,勉强看清了道路,带着六百余骑卒依次过了吊桥。
期间有几个看不见道路的蠢蛋因为眼神不好,战马蹄下踏空,失足掉落到下面的冰面上,摔的骨断筋折,更有一个背时些的,直接头朝下,直直的掉下去,当场磕死在冰面上。
但这些人不愧是边地汉子,剧痛之下,愣是一声不吭,只有战马长长的嘶鸣在夜空中传的极远。
王苍看的是大为恼火,往身后的宋宪喊道:“一骑跟一骑,不要掉队,往身后传。”
宋宪听到这话,马上转头传给身后的陈宽:“塞尉有令!一骑跟一起,不要掉队,往身后传。”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此起彼伏,但在其中也颇为有趣,因胡汉有别,有些人理解能力不行,传到最后的命令就变成了:“塞尉说,跟不上就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