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走来,单膝跪到她跟前,抓过她冻得通红的素手,放在自己温暖的大手中揉搓。
叶苑苨倒未抗拒,只是奇怪他的手为何还那样暖和。
正盯着他手上轻柔而专注的动作,他却突然抬头,微微仰着一张俊脸,对她柔情地笑。
眸光晶亮,仿若藏着漫天星辰,叶苑苨有些不自在,慌忙移开了视线。
深非也见她如此,自己也颇觉羞赧,便又低下头来。
忽然瞥见她湿透的绣花鞋,犹豫片刻,伸手去抓她的脚,想为她褪去湿透的鞋袜。
叶苑苨忙将脚缩进裙摆:“我自己来。”
深非也正要争辩,屋外传来康逍墨的声音:“非也,滚出来!”
深非也一怔,轻轻放下她的手,站起身来,柔声道:“你赶紧脱了鞋袜,躺到被窝里暖暖,小心着凉。”
叶苑苨点头。
深非也说完,含情脉脉地对她一笑,挠挠头,转身走到门边,取过披风,出了房。
叶苑苨看向房门,对那被深非也称为朋友的六公子,颇有些好奇。
六公子似乎很忙,总是隔五六日才会来一趟。
上了山,也不多待,跟深非也聊一阵,又匆匆离去,不知在忙什么。
正想着,廉青禾端着托盘进屋来。
“叶小姐,喝药了。”廉青禾将托盘放置到石桌上。
叶苑苨起身走过来,“多谢青禾姐姐。”
廉青禾微微点头,立到一侧,并不多话。柔和的脸色中,带着几分淡雅的清冷。
叶苑苨知道她忙,因这里所有的杂活,都得这姑娘一个人干。
不管她是好是坏,自己受她悉心照顾半年总归是真,因此心中对她颇为感激。
不敢耽误她的时间,叶苑苨走过去,也不坐下,端起药碗便一饮而尽。
廉青禾一见她喝完,便忙来收拾空碗。
叶苑苨一边拿锦帕擦嘴,一边讨好地道:“青禾姐姐,往后这药我自己来熬便好。”
廉青禾端起托盘,语气淡淡地道:“叶小姐不必客气。这几日的药材都是我爹临时配的,且熬制方法复杂多变,你恐怕弄不好。”
叶苑苨闻言,不好再说什么。
想了想,又道:“那多谢青禾姐姐了。不过,这几日我的身体愈发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千万不要客气。我也可以做饭、洗衣……”
廉青禾淡然一笑,语气略微讽刺:“还是算了吧,你夫君哪舍得你做粗活。”
言罢,转身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