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动不动,似已睡着,被打得身形微弹,闷哼一声。
叶苑苨见他没醒,看了看不远处他们的坐骑——一匹健壮的黑马。
黑马被拴在草地上吃草,身上挂着一个牛皮包。
叶苑苨眼珠一转,盯了盯深非也,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往黑马行去。
深非也随即轻轻抬起头,警惕地看她一眼。
叶苑苨打开牛皮包,里面几张饼,两个火折子,一张舆图,一把小刀,没了。
银子呢?
她动了逃跑的心思,没银子可不行。
正失望地翻着包,“找这个呢?”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冷不丁地,叶苑苨被吓了一跳,肩膀一抖,僵了一瞬。
心虚地转身,见深非也就站在身后,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笑意,手中扬着几张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银票。
“想偷我的银票?”深非也笑问,将银票拿在手中甩了甩,“哼!”
叶苑苨眼馋,伸手抢了一把,自然被深非也躲过。
深非也将银票重新装入防水的丝质荷包中,随即将其揣入湿漉漉的怀中。
里衣濡湿,紧贴着他一身紧实的皮肉。
叶苑苨不好意思再看,微微耳红,转身气呼呼将牛皮包重新挂上马背。
暮色渐浓,余晖撒在河面,波光粼粼。
转过身,见深非也已走到河边,将下午早抓好,围在河边的两条鱼,用棍子串起来,拿到火上烤。
叶苑苨走过去,盯着他,坐到他对面,“深非也,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深非也笑意吟吟的圆眼沉了沉,岔开话题道:“待会你吃哪条,肥的还是瘦的?”
谁会想听意中人说不喜欢自己的理由?她还没说,他已心伤,仿若等着被判刑。
“因为你狡诈!我讨厌你这样的人!”叶苑苨说完,起身朝河边走去。
可越想越气,便猛地转身,大步走到他身旁,明目张胆地踢了他一脚。
见她怨气那样大,深非也没敢躲,整个人从石凳上跌落,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一手还紧攥着那两条鱼,另一手下意识揉了揉被踹的大腿,眼里既觉好笑,又很生气,还有点委屈。
见他敢怒不敢言,一副吃瘪的模样,叶苑苨心中稍感畅快,这才迈开步子,朝河边走去。
她好想快些回洪县,快些见云亦,见娘家人。还有与她一道中毒的小何玥冬,不知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