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压下心头的不耐烦,勉强维持着温和的语气:“别怕,有我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替你保密,就算是天大的秘密也不例外。”
这话既是安慰,也是诱惑,企图让锦歌吐露出更多的情报。
林雁秋心急如焚,猛地拉住了锦歌细嫩的手腕,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即刻从锦歌口中掏出所有秘密。
锦歌猝不及防,痛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
“哎哟,表姑娘,您轻点儿,我的手都要断了。”
她试图挣脱那紧握的束缚,却发现林雁秋的手如同铁钳,不肯松懈分毫。
锦歌的眼眶逐渐泛红,泪光闪烁,这份楚楚可怜的模样,终于触动了林雁秋的心弦,她不情愿地缓缓松开了手,目光掠过那被捏得微微发红的手腕。
心中满是不屑与不解——如此柔弱的姿态,究竟是哪里学来的做派?
“有话就直说吧,别让人急得心慌意乱的。”
道歉的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林雁秋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觉得锦歌这故作姿态的模样实在可笑。
锦歌见状,才开始支支吾吾地吐露实情。
“那个,表姑娘,是这样的,昨天我…在院子里散步时,无意中…看到白露姐姐…似乎是从表少爷的卧室出来的……但…但她……”
话至此处,锦歌再次犹豫,小心翼翼地望向林雁秋,眼神中满是畏缩。
林雁秋急不可耐,连忙追问。
“可是什么?快说!”
“可白露姐姐坚持说她没进去过表少爷的房间,还警告我别胡言乱语。”
锦歌那畏惧白露的神情,让林雁秋心底暗暗冷笑。
这胆小的丫头,身为贴身侍女,却如此轻易相信一个二等丫鬟的说辞,未免太过稚嫩。
林雁秋心中暗自揣摩,白露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表哥的房间?是偷窃?这念头随即被自己否定,谁会有那般胆量,在表哥的眼皮底下做手脚?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思及此处,林雁秋不经意将心中的疑惑吐露,而锦歌依旧维持着纯真无邪的表情,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或许是锦歌眼花了,表姑娘,此事咱们私下知晓就好,免得引起误会,伤了白露姐的清誉。”
锦歌的这番表现,纯真得近乎过分,林雁秋望着她那呆萌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若锦歌再平凡些,表哥是否就不会如此轻易被其外表所惑?
这世间男子,真的都那般肤浅,仅凭外貌取人?
然而,林雁秋很快又自我慰藉,不,表哥应是与众不同的。
“嗯,你可能确实看错了,谁敢在表哥房里动手脚?那岂不是自寻烦恼!”
林雁秋略作沉吟,决定暂时采纳锦歌的说法,锦歌听闻后,连连点头,显得十分赞同。
“还是表姑娘想得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少爷那么心细,东西若少了怎能察觉不到?绝对是不可能的!”
林雁秋本是随口一提,却被锦歌这一分析,心头也不由生出了疑窦。
确实,若非为财,那潜入的目的何在?
锦歌说完,似是仍心有余悸,轻轻拍打着胸口,向林雁秋说道:
“幸好有表姑娘聪明,锦歌还没跟其他人提起,否则,白露姐岂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