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中那边值夜的是一个干瘦的小伙子,杨子晴不认识他。他套着两件套头长袖 T 恤,最外面是一件连帽马甲,冻得瑟瑟发抖,咧嘴朝她笑了笑。
杨子晴从空间里拿出一件男式棉衣外套,递给他:“穿着吧,冻坏了下半夜可难熬。我想去周边检查一下,旁边这教室麻烦你看一下,可以吗?”
小伙子感激得直点头:“行!行!你去吧,有事我第一时间大叫。”
“多谢。”杨子晴隐入黑暗,四下查看了一番,便进入了她的农场。
同一个夜晚,千里之外的基地,城墙高耸,大门紧闭。但在城墙下,却一个挨一个地搭着帐篷、布棚,或者干脆就是抱着包裹露宿的幸存者们。寒风凛冽,比平时更大更冷。幸存者们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裹在身上,一脸风霜愁苦。那些睡着了的人,即使在梦中也不停地吸着鼻涕,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没睡着的,则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发呆骂娘,或者眺望着黑暗浑浊的远方,祈祷这个夜晚能平安度过,然后希望明天能进入城内,租个房子,或者找到一个小角落也行,自己搭个小棚子,总比在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好得多。
忽然,远处走来了两个人影。
左前方的那个人身穿长款风衣,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即使在这漆黑的夜色中,他的身形依然笔直如剑,刚强而内敛,沉着坚定,透着铁一般的意志。他那雪亮的眼神扫过右侧的幸存者,一个个地打量,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似乎不愿意忽略任何一个人。
有人困惑地发问:“这两人干嘛的?”
旁边的人回答道:“你一定是今天刚来的吧?唉,我来了三天了,天天晚上都能看见他们。听前面的人说,他们是在找人,一个在路上走散的人。”
“那他们还真有心啊,天天听人说谁谁谁走散了,也没见哪个大半夜顶着刀子风出来找人。”那人嘀咕着。
旁边另一个人冷笑了一声,插嘴道:“这叫有心?哥们儿,你太天真了吧?我告诉你,他们找人找了快两个月了。而且这不止这样,听说每天进城的人的名单和相貌,都得给那人过目,每天出去做任务回来的人也会被盘查,看看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短发姑娘。弄得现在基地里很多女孩子都爱剪短发,生怕错过机会。还有啊,大半夜出来找人,一般人可真做不到。你不知道基地一到晚上就有宵禁吗?没有特殊情况随意走动,轻则罚款,重则驱逐出基地,想出基地更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