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吴子道,一无用书生,请!”
吴子道将书箱放下,坐在了雷木对面,店小二将酒菜送上,两人各自满上一杯,一饮而尽,算是互相认识了。
雷木听他自称为无用书生,便询问道:
“吴兄何故如此自称?如今天下,能读文识字的可不多,何来无用之说?”
江湖之人性格豪迈,吴子道又是个会做人的性子,和谁都聊得来,
听完雷木这话,又喝了杯酒,随后说道:
“我今年三十有二,寻仙求道一事无成,修为仅有这么点儿,平日里吟诗作赋,却也未有何佳句,
终日颠沛流离游走于三州之地,年少时的那些激昂憧憬早就被磨灭了。
说出来也不怕兄弟你笑话,早些年我的名声可不怎么样啊,因为看不惯有些人欺负百姓,
写了几首诗骂那些恶人,结果就因为那几首诗给我带来了灭顶之灾,现在也只能卖画为生,孤身一人好不凄苦。”
说话间吴子道的眼神晃了一下,在似有意无意的看雷木表情变化,
虽然眼神变化很隐秘,却也被雷木发现了,这人并没完全说实话,
可转念一想,倒也正常,行走江湖的,谁不是几百个心眼儿轮着用,
雷木也就没往心里去,反正就是找个人聊天解闷儿。
“吴兄何至于如此想法,有道是文人风骨,彰显之德,苍生万物皆有其价值所在,何必妄自菲薄。
听你这经历我倒是想起了一句诗,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啊。
看你与这里诸位好汉都有不错的关系,想来平日里过得也是逍遥自在的生活,既如此还何必愁苦呢?”
雷木这番话让吴子道愣住了,对雷木的印象当即有所变化,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没想到这偶然遇到的一个过路人,竟能说出这般言论。
“兄弟此话当真令人钦佩,人生不过如此,现如今我吃穿不愁,四海之内又有诸多好友,既如此我又还有何悲叹,请!”
吴子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起话来也不再满是心眼。
两人推杯换盏间,天南海北相谈甚欢,雷木也算是真正认识了这人。
吴子道,荆南人士,本是一个弃婴,刚一出生就被遗弃在了乡野农田,村里人看他可怜就把他给养大了,
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岁数大了,跟着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私塾先生读书,为人聪慧机灵,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后来进城参加科考,但是主考官员贪污舞弊,吴子道一时看不过,一首骂诗出口,当场被打出了考场。
未能考取功名,吴子道自觉无颜面对乡亲父老,开始了四处流浪。
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一个三流门派,想要修炼,他倒是有些天赋,
奈何性情懒惰,吃不了修炼的苦,到了练气境就不再努力修炼了,
在各地游走,广交朋友,平时就卖几幅画,换些银子,或者是凭借着人脉,搞来一些情报,靠着卖情报赚钱。
早年的吴子道因为没能参加科考,又见识到了官场的腐败,这让他认为读书根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