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要是敢下这个床,那你这双腿也没必要再用了。”
随野漆黑的眼轻飘飘扫过裴寒郁,语气如常。
但裴寒郁知道随野没跟他开玩笑,如果不照做,真得会被打断他的腿。
他应该害怕的,可偏偏随野脸上又带着点刚睡醒的松散,含糊不清的尾调像是带着钩子。
光是听狠话,都能把裴寒郁的耳朵听得发麻。
他嗫嚅着应了一声,抬眼又不敢直视随野,手捏着被角,长睫紧张地乱颤。
随野瞧着他的脸越来越红,心下生疑,蹙着眉不着痕迹往视野外站了些。
又给乔医生打了个通讯,催促他赶紧过来。
乔医生紧赶慢赶,过来以后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开始给裴寒郁做检查。
打上点滴后,医生的职业病叫乔医生忍不住略带责怪地看向随野:
“先生,您不能再让他受凉了,不然很有可能转化成肺炎。”
随野扫过裴寒郁无辜的脸,捏捏眉心,也懒得解释,直接把乔医生打发出去,好让自己的耳根子清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