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极力忍耐,生理性的疼痛还是将泪水生生逼了出来。
何雨晴连忙打开小袋子拿出里面的碘酒。
袋子里有一张小票。
碘伏:2元。
棉签:1元。
扭开盖子,将棉签沾满碘伏,两个人分别给她清理伤口。
伤口不深,只是剐蹭的面积比较大,两个人涂了好一会才涂完。
即使何雨晴已经放轻了动作,可还是能感觉到杜盼儿疼得浑身打颤。
但是她没有哭出声音,泪水流出,她只是抬手轻轻擦去。
没有抱怨,没有委屈,甚至一声没吭。
处理这么严重的伤,只需要三元钱和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杜盼儿擦了擦鼻尖沁出的汗,对何雨晴和徐嘉敏露出一个笑脸。
“谢谢你们噻。”
徐嘉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撇了撇嘴叹了口气。
“早点睡吧。”
说完她就爬回了上铺。
何雨晴看着杜盼儿躺在了下铺,关了灯也躺下。
接触了徐嘉敏和杜盼儿,她的心里再度思考起了之前想到过的一个问题。
杭城究竟有什么魅力。
许多人乘兴而来,也有许多人败兴而归。
还有像她这种,不服输,想要再抗争一下的人。
徐嘉敏是小孩子脾气,从小有父母的疼爱,衣食无忧的她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能成功。
拼着一腔孤勇,想着来这里闯一闯。
住这种五十块的小旅馆,可能就是她这辈子遇到过最大的挑战。
那杜盼儿呢?
为了夜间多加的几块钱配送费,可以不眠不休地做到后半夜三点。
是受了伤都不舍得去医院看看,只用三块钱解决一切。
支撑着杜盼儿的又是什么呢?
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是太晚,一向认床的何雨晴居然出乎意料地睡得很快。
何雨晴是被吵醒的。
她感觉自己只是浅浅地打了个盹,耳边的声音嘈杂不绝。
洗漱的,说话的,还有厨房里那老式抽油烟机的嗡鸣声。
她拿出手机才想起,手机昨晚被她一气之下关机,就再也没打开。
听到手机的开机提示音后,她才勉强睁开眼睛。
五点半?
她下意识地去看对面的床铺。
杜盼儿已经不见了,上铺的徐嘉敏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像个蚕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