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两人的状态看着都不太好。
萧承煦是本就有神魂方面的原因,再加上昨日确实折腾了许久,哪怕身上的伤处已经被治疗过了,精神也仍旧不太好。
而方多病则是昨日实在消耗了太多神力,尤其是最后还强撑着给萧承煦用了治疗的术法,如今难免有些精神不济。
只是今日的见礼兴许又是一道坎。
方多病在出门前还再一次跟他确认过,若是担心,不如还是跟萧尚远告假,将今日的见礼避过去。
萧承煦却揉着心口摇了摇头,道:“避不过去了。”
从昨日开始,那种感觉便一点点地加剧,就连方多病的神力也不管用了。
这也证明了,一切已经避无可避,那么他还不如直接面对,总归有个结果,不论好坏。
方多病只是啄了下他的嘴角,安抚地揉着他的背脊,“想来皇上为了你的身子,不会拒绝我跟在你身边的要求。”
萧承煦牵了牵嘴角,露了个带着几分恬静跟依赖的浅笑来。
他们到隔壁寻了萧承轩后,便三人一起到了萧尚远宫中。
到的时间还算早,萧承耀跟萧承泰人还未到,萧承礼见他们进来,便起身问了下萧程煦如今的身体情况。
因着方多病没有像昨日那样给他用上幻术,萧程煦的面色比昨夜见的时候好上许多,自然是告诉对方,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待一身妃子打扮的贺兰茗玉走进殿内时,他心口便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方多病在桌下牵住了他的手,才不至于叫他像前两次见面那样,痛得失去意识。
这叫他忍不住朝方多病那头又靠了靠,若非如今还有其他兄弟在,他兴许便要整个人都窝进对方怀里了。
贺兰茗玉挨个给他们兄弟敬茶。
萧程煦年纪小,排行自然靠后,但他几乎不敢去看正逐一敬茶的女子,心口的颤动已经叫他用几乎要捏碎方多病手骨的力气地将男人的手紧紧地攥着。
即便如此,当贺兰茗玉捧着茶,隔着小桌跪在跟前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烈的愤怒,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懊悔如洪水一般朝他席卷而来,以至于他在女子牵起笑脸,将茶杯递到跟前时,再也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血来。
贺兰茗玉手中洁白的茶杯因为她的颤抖而摔落在桌上,她惊呼一声“燕王殿下”,正要起身过来查看,便见一双手拭去了少年嘴角的血迹,将人搂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