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位往日的年少天子,脸色骤然一狠,指着吕布的脸大声道:“吕布将军!”
“嗯?陛下有何吩咐?”吕布怪异的看着这少年郎。
“呃……我是看将军脸上似有伤痕,可是来的路上遇到了麻烦?”刘辨温声细语的问了句。
吕布指了指伤痕处,那里正是当初被麴义的劲弩擦过的地方。
留下了一道不算深的疤痕。
“倒也不算麻烦,只是路上遇到了匈奴的万人骑阵,中间出了些许插曲。”吕布抚摸着脸颊淡淡道。
何后像是寻到了开口的时机,连忙道:“司隶重地乃国之根本,匈奴骑兵竟能入我地界烧杀抢掠?”
吕布本不欲多言,可见三双眼睛望眼欲穿的盯着自己,又不好推脱,只得将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遭。
“原来如此……未曾想将军与爱人竟有如此曲折的故事,唉。”何后想到自己豆蔻年华便已入宫,如笼中金雀,倒是少了许多荡气回肠的故事。
不过她也仅仅是感慨罢了。
若说后悔,绝无可能。
毕竟这天底下活着的,也就只有自己一人站在过女性的巅峰,俯瞰过袅袅人间。
卢植适时道:“奉先为除董卓屈身事贼,遭受无尽谩骂与误解,而今千里寻故爱,又称得上重情重义,让老夫不得不感叹,奉先之情义,是为大情大义。”
听得卢植的话,吕布不由多看了前者几眼。
卢公竟为自己这般抬举,实在奇怪。
要知道现在何后与刘辨最信任的人就是卢植。
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影响到何后母子的。
“末将还有要事回京处理,况且出行过久,难免董卓多疑,这便归去了。”
三人望着吕布渐渐消失不见的背景,心思各不相同。
何后骨节泛白的手指紧紧抓握着肩上的大氅,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扯下来。
最终还是化为一声轻叹,用力拢了拢残余着热度的大氅。
“爱卿,吕布此人,本宫与皇儿接触仅此一次,了解还是不够深入,你观之如何呢?”
“他是否真心实意愿意辅佐我们母子?”
“本宫……真是看不透彻。”
“万一……本宫是说万一……将来他真的立下滔天功绩,铲除董卓迎回我母子二人,他又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拥兵自重的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