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这般大事,别说聚窟道洲偏远,就算是鳞虫一族的海底荒壤,也绝对会被前去拜见的修士变成一方圣地。
怎么可能就这么籍籍无名,还要后人自己跑到外面来到处传扬?
孔劭见众人质疑,仍旧风度十足,好一会儿才伸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此亦一家之言,真假虚实不论,舍家学问却也颇有可借鉴之处,或可听我试言之。”
孔劭再次轻易压制了议论。
北侧末席,趺坐中的舍纳兰面色微微一动,他刚刚听到众人都认为舍子不可能是凭借舍家法门成仙,除非舍子本就是上古修士的议论之时,不由自主显露出些许失望。
此时见孔劭似乎对舍家学问还有见解,不由得期待起来。
大檀树下,桓志同样听得“津津有味”。
众士人的注意力,更是早被吸引开去。
唯有场中的许季山,仍在淡金色光芒中苦苦支撑;南侧座席上,高获、杨凤焦急万分。
而陈仲,竟也按下钧平剑,没有立刻动手。
只因。
就在方才,淡金色光芒中,分明有另一名襄公矩一闪而没。
那名襄公矩看起来装束似与舍磨腾、舍纳兰一般无二,只是满面苦色,犹如在忧虑众生。
这名襄公矩,哪怕是陈仲都仅仅惊鸿一瞥,再见不能。
陈仲相信,此刻的檀德台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察觉。
刚刚襄公矩前来阻止陈仲冲动,恐怕同时也已经出手援救许季山。
只不过。
陈仲无法想象,襄公矩是怎样做到的。
舍磨腾的清净俱足阿婆那,针对的是许季山,寻常外人根本无法入内。
如果换了陈仲去援救许季山,也不过是拔剑斩气,以陈仲自己的方式,在外界攻伐,从而迫使舍磨腾收手。
陈仲很好奇襄公矩的手段到底是什么,再加上刚刚襄公矩亲来阻止。
他决定等一等。
“舍氏之学,实乃‘内无所得、外无所求、心不系道、无念无作’之学,以‘果业殊胜、非修非证’,终于‘不历诸劫、缘觉得道’。”
孔劭的翻译,不如说是用自己的话,自己的需求,将舍家学说化为己用。
果然,随着他话音落下。
“非修非证”四个字,就立刻成了议论焦点。
洪陆任何一家传承,讲究的都是修行!
非修非证?那还如何成道!
舍家确实讲究一个“非修非证”,但却绝对不是洪陆修士所理解的“非修非证”,不是不用修行、结果天生,如果以这种类似于“天定论”来理解,那就是大错特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