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许靖送走,蓬莱这里其他门阀便失去了向许氏发难的借口。
如此,只要拖延一段时间,许苌就有了弥平内患的可能。
许季山给与陈仲的白绸,报偿此事,当是足够。
或许,在许氏看来,此事唯一要委屈的,便是不得不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许靖。
只不知,可还有人记得襄公矩么?
陈仲越发不愿理会许氏之事了。
但这件事,恰好也是一个契机。
王素!
陈仲正需要一个离开蓬莱的理由。
虽说,眼下就走,缺少了陈仲大张旗鼓,沿着王素派出的门人这条线索追查的环节。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请孔衍刻意制造机会,总是要留下一些痕迹的。
而许氏之谋划,则是自然而然。
至于缺失的环节,也不是没有办法弥补。
陈仲转念之间,已是定下思量。
“此事何以定须求我?”
陈仲的问题,总是让许苌措手不及。
要送许靖离开蓬莱,只需寻得一艘海船,若担忧途中风浪以及可能作乱的鳞虫一族,那么随便请一位大修士,也就足够了。
许氏族内,许苞、许茅,哪个不行?
为何偏偏求到陈仲跟前?
许苌更不敢虚言哄骗,硬着头皮回答。
“这、这,不敢欺瞒陈公,晚辈小妹嫁在新昌,为桓氏新妇,日前探得消息……”
说到这儿,许苌作态抹泪。
“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否则小妹性命难保!”
陈仲颔首,只管等他下文。
许苌见此,无可奈何:“桓公穆似在檀德台上多有变故。”
一边说,许苌一边小心观察陈仲神色。
桓志在檀德台上有变故,除了面前这位,没有其他人能造成!
只是陈仲毫无所动,就是等着许苌讲原因。
“据、据说,桓公穆他如今多疑至极,唯恐有人害他,只以保障权位为重,听得大成法门之事,他、他便下令,无论如何要将法门夺去,以免有人抢了他的君位。”
原来如此。
看来此人胸中志向一去,已是彻底没了进取之心。
“故而,这一路上,恐怕多有阻拦,非是陈公,难保万全。”
许苌战战兢兢,发现陈仲唇角似有动作,立刻便补充道。
“当然,以陈公之威名,稍稍隐去形迹,想来也无人敢于阻挡。”
桓志都成那副样子了,他的命令虽然下了,可执行之人却未必还会尽心尽力。
陈仲凶名在外,确实没几个人愿意与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