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缘。
谢屿司极少在这个点下班回到谢园。
章凝枝转头,跟张妈道:“去喊少爷来。”
几分钟后,一双不染尘埃的牛津皮鞋踏入花厅。
来人身型峻拔袖长,气场强盛,可气质却截然相反,是温沉,趋近于无限平和,甚至可以说是庄严。
高贵中流淌着不容撒野的庄严。
章凝枝弯起嘴角:“三哥儿,你来看看,易姨介绍的女孩儿,长得可真漂亮。”
谢屿司垂眸,从章凝枝手中接过手机,凝眸了几秒,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毛,露出礼貌,公务性,却疏离的笑:“很漂亮。”
章凝枝这个母亲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之前给他介绍了那么多女孩,无一不是礼貌拒绝,总是一副全然不上心的样子。
她有些失望,如果这样漂亮的女孩儿也入不了谢屿司的眼,她不知道还能上哪去找合适的女孩,难道真的要走回政商联姻的老路子吗?
易姨和章凝枝这么多年闺蜜,自然清楚她的心思,连忙接话:“她是个钢琴家,下周日晚上,她在国家大剧院举办个演,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章凝枝连忙点头:“去看一看吧。”
对母亲,谢屿司一向是恭顺的,只要不违背什么原则问题,不和他的时间有冲突。
他侧目,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康叔。
对方自然了然:“那天正好有空。”
还真是缘分。
谢屿司淡然道:“好。”
*
自从闹退婚后,商泽言远比刚开始追求何疏月还要更热情些。
每天一大束洛神玫瑰,由他抱着,亲手交给唐姨。
才几天时间,何公馆里里外外都是玫瑰了。
何疏月又看见唐姨抱着玫瑰走了进来,皱眉:“唐姨,你没跟他说不要再送了吗?”
“说了,每次都说,但是商公子执着,这不还在门外站着呢。”
每次送完花,他都要在何公馆花园外头,站上个把钟头,直到确认今天彻底撞不见何疏月为止。
何疏月知道跟佣人抱怨没有意义,所以没再说话。
晚饭时,难得冯千颜和何长远都在家,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夹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根芦笋,放在碗里,没吃。
“爹地,那些聘礼送回去了吗?”
何长远看了冯千颜一眼,有些心虚,隔了几秒道:“还没,怎么了?”
“放久了不合适,容易误会。”
冯千颜刻意没去看何长远,面色略有些凝重:“朝朝说得没错,上次他人都来了,你居然还把那些聘礼留了下来,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