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笔触细腻,用色大胆。
将自己淡泊自如的人生境界和对田园生活的无限向往表达的淋漓尽致。
他记得,他的母亲季大夫人最爱南山先生的画作。
“南山先生的画自然是极好的。”他夸赞道。
昭明帝眼中笑意更甚:“此画赠与你如何?”
季回安垂头欣赏画作,眼中却有了几分了然。
若说之前皆是猜测,那今日便有八分笃定,昭明帝与他母亲之间或许有着不可言说的渊源。
季回安推却道:“回陛下,此画太过贵重,微臣毫无功绩,不敢领赏。”
昭明帝不喜道:“朕记得你外祖父孙太傅也极爱南山先生,朕曾受教于孙太傅。
你将画作带回府中,让你母亲替朕供奉在孙太傅牌位前,如何?”
绕了一大个圈子,这才是目的。
若是真心要赠与外祖父,让他送到孙府岂非更好。
季回安眸中嘲讽愈深。
“如此,回安谢过陛下恩赏。”
等季回安的车驾驶过季府预备朝着城外而去时,却被季大老爷派来的人生生拦下。
马车又掉转头,朝着城内而去。
季家长房主院。
季大夫人以手扶额,面色不善对着季大老爷埋怨。
“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凉薄成这般。
家里出了这般大的事情,不闻不问,竟还不打算回府瞧瞧。
见天的往别院跑,好像家里有洪水猛兽一样。”
季大老爷也焦虑紧,但面上倒没有露出分毫,仍旧四平八稳地坐着喝茶:“夫人,稍安勿躁。”
“想必回安很快就回来了。”
“母亲宽心,大哥许是有更急的事情要办。”季五郎在一旁劝解。
季大夫人怨怼:“能有什么事情?还好母亲身边还有你时时开解,否则气都要被那个不孝子气死!”
季二老爷被抓,涉及的不单单是二房,她可也有十万两的银钱放出去呢!
若是被定了罪,这个钱岂非是打水漂了?
孙家清贵,她嫁妆也不厚重。这十万两还是嫁进季家之后,慢慢攒起来的。
如果拿不回来,真的要肉痛好一阵。
季回安迈着沉稳的步伐,进了主院。
他打小在这院里长大,祖母离世之后偶尔也会来看看。
自祖父离世之后,季大老爷夫妇便搬进了象征着季家家主的主院。
他看着眼前的家具陈设,字画摆件,显然已经按着现任家主的喜好重新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