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身想越过季回安的长腿下床去,却谁知被他一把扯倒,跌在他的身上。
“阿妤,今日我告假了。”季回安温声说道。
宋清妤放下心来,却才发觉此刻他们的姿势太过亲密,而他的墨眸又一寸一寸暗炙下来。
她浑身一颤,又瞥见玉臂上那星星点点殷红的痕迹,有些着恼。
季回安伸出手,一瞬被她打落。
警惕的眼眸雾蒙蒙地看向他,“不要了,行不行?”
他顿了顿,复又抬起手来,将她滑落的衣裳给拉好。
“不要什么?”故作不知问道。
宋清妤‘腾’地一下脸红的如同烟霞一般。
季回安满脸的揶揄之色。
“阿妤,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宋清妤再也不理会他,酸软着腿下床,趿着绣鞋朝屋外喊道:“拨云、碧桃。”
季回安阻止:“阿妤,带你去个地方。”
拨云和碧桃进房门就见自家小姐已经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整个人都被拢在披风里头。
小脸窝进狐狸毛缀成的风帽里头,被季回安打横抱在怀中。
出了自渡斋,上了后门早就等候在旁的马车上。
一路马不停蹄,出了城门朝着京郊而去。
冬雪早已消融,空气中也透出一丝湿润的暖意。
宋清妤兴致姣好地撩开马车帘子,见连绵山峦,低洼田野,溪水在蜿蜒流淌,带来新生的气息。
不由又想起了与拨云主仆俩,深一脚浅一脚从庆福庵奔赴桃源居的那个雪夜。
那份要活下去复仇的孤勇,以及前路未知却毫不怯懦的力量。
如同此刻林间枝头的那几簇初绽放的嫩芽一般,倔强地探出头来,为天地间单调的褐黄增添一抹了亮色。
行至午间,京郊的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或骑马,或步行。
却纷纷对着季回安的马车让路。
是了,他的车驾宽大华丽,再加上那显赫的‘季’家族徽,一般人谁敢与他争路。
宋清妤早已经放下了车帘,侧头看向一旁翻看公文的季回安。
他好像,总是有处理不完的事务。
可为何却愿意单单陪着她?
宋清妤不敢深思,也不能深思。
马车越走越静谧,不知他想带她去何处?可她也不想问。
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有些贪恋在他身旁的时刻。
可这于她而言,却并非好事。
正当她沉思之际,车驾却突然骤停,驾车的金禄起身勒紧了缰绳,马匹抬腿嘶鸣,稳稳落地。
原来竟有一辆雕饰祥云和缠枝莲的纹样,边角镶嵌珍珠与玛瑙的华贵车驾从后头冲了上来。
直接掉头逼停了金禄。
对方的车驾鞍饰金缕,蹄声铿锵,仪态非凡。
两辆马车对立,林间雾气迷蒙,古树参天。
金禄不知来人是何意思,也没急着绕过继续前行,而是停在原处等着。
却见对面的车驾上下来一丫鬟,行至季回安的车驾前头。
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问到:“敢问可是季家少主?我家小姐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