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闫增此刻需要一个发泄口,而他不能任由闫增去送死。
他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双手握住闫增的手腕,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说道:“增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立刻为村民们报仇。但我们不能冲动,我们一起想个周全的计划,一定能让那些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周围的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说着闫增,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可是,闫增此刻哪里听得进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复仇,那仇恨的火焰在他心中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 。
闫家村的惨状如同一场噩梦,血腥与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每一寸土地。月光洒在这片满是疮痍的村落,却无法驱散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与绝望。
时迪目睹着闫增那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模样,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翻涌。他深知此刻闫增的痛苦与愤怒已达到顶点,稍有不慎,便可能做出让自己悔恨终身的事。时迪快步上前,站在闫增面前,双手下意识地张开,像是要拦住他冲向未知危险的脚步,大声劝道:“我们不能冲动行事!”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在这死寂的夜晚传得很远。
然而,闫增仿佛被恶魔附身,所有的理智都被仇恨的烈焰吞噬。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通红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冲着时迪声嘶力竭地嘶吼道:“我说了今天谁拦我,我打谁!”那吼声中蕴含的愤怒与决绝,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谭明轩也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那是焦急与紧张交织的结果。
他走到闫增身旁,伸手想要抓住闫增的手臂,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急切地说道:“增哥你冷静点儿!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能冒险,得有个万全之策。”谭明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他深知此刻的闫增需要的不仅仅是发泄,更需要理智的引导。
但闫增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村民们惨死的画面,堂姐那绝望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着他的心。
他咬着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箭盒里抽出两支箭矢,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双手稳稳地拉满弓弦,箭头分别对准了时迪和谭明轩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射了过去。
“嗖嗖……”两支箭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那速度快得让人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