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倏忽笑出声,指着他的腿又指着身后的告示,道:“恭喜。”
他点点头,觉得鼻子发酸,觉得委屈又舍不得发脾气,又低头看着看不清表情的木槿,试探着询问她:“一起走走?”
木槿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身边跟着将他看成珍宝的桂公公,生怕陛下被磕着碰着哪里。
这一走,就从午后走到傍晚,在萧翊良又一次提议下两人吃完晚膳,两人这才分开。
这是二人阔别三年第一次见面。
两人之间聊过很多,从朝事到军事到坊间传闻,聊了身边所有的人,唯独漏过对方。
到最后木槿上马车,掀开帘子想要进去之前问他:“这三年陛下过得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萧翊良爽快地挥手,转身上马。
其实并不好,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要用药将经脉全粉碎再重构,他经历了一段比和木槿一起时更狼狈恶心的日子,但他只是咬牙扛下来。
太医说会影响寿数,但他不在乎,只想好好站在她面前,陪她说几句话。
两厢告别后又仿佛没了这个人似的,但在隔年,木槿生辰时,萧翊良又敲响谷底院门。
前两年木槿又将地扩建了些,挖池子建亭子,此时一堆人正聚在亭子中,热闹非凡,木槿回头望向他,朝他招招手,示意萧翊良过来。
“我来送生辰贺礼。”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温润带着温度的玉簪落到木槿的手心,他小心的动作让木槿顺着手望向那只簪子。
很精美,但是木槿下意识问他:“是陛下自己雕的?”
他舒了口气,日渐威严的面部表情松懈,露出一个浅笑,他点点头,笨拙地说了句:“这个适合你。”
“民女会好好戴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融洽些许。
这样年复一年,皇帝的后宫仍旧空虚,他除了子嗣方面欠缺,其他没有什么被诟病的,只除了每年木槿的生辰,他会过来送份礼物,其余时间都像之前对木槿承诺的那样,没有打搅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