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杏柔坐回床上,稍作休息,等头晕目眩之感减缓,往手里倒了颗红色丹药,吞服下去。
不多时,忽然用力攥住衣角。
她所服的红色丹药,名为安续丹,是吴州本地散修炼制,也在散修间流通,虽有固本培元,调和脏腑之效,但药力发作时横冲经络,会让浑身剧痛无比。
身为炼气境散修,很难拥有好的修行资源。
颜杏柔听说黑石岛坊市出售一种疗伤圣药,唤作木元丹,不仅能调理脏腑伤势,也能恢复精神力,药效绝伦。
可售木元丹的铺子,每次放出几十瓶木元丹,转瞬就会被抢光,根本买不到。
再者一瓶一千丹劵的价格,颜杏柔也付不起。
只能用安续丹。
颜杏柔苦忍着宛若千百针芒刺入经络的剧痛,黛眉紧蹙,贝齿咬的格格作响,等疼痛感逐渐消失,胸前背后的衣襟尽被冷汗浸湿。
这时,天色大亮。
外面青烟四起,响起烧柴的噼啪声,烟熏气依稀飘进来。
过了会儿。
许来安敲门而入,放下一碗红豆桂圆粥,一碟焦酥的鸡蛋米饼。
“颜姑娘吃点东西。”
颜杏柔的确有些饿,身上又无辟谷丹可用,便没有推辞。
许来安也吃了几口饭,随即在桌上摊开笔墨纸砚,说道:“我就在这儿写东西,你有什么需要,也好叫我。”
颜杏柔刚刚经历一阵剧痛,精神不振,还不能运功疗伤,闲问道:“你写什么?”
“为陆缺作传。”
“嗯?”
“我收了陆家银子的。”
许来安饱蘸浓墨,提笔写下《陆缺传》三字。
颜杏柔诧异地起皱眉头,心道无虚海真元宗声名远扬,门中前辈手段了得,也不曾找人作传,陆缺多大本领,就如此自负?料想也是银子多了烧的。
她曾受真元宗咸字辈修士指点,对真元宗敬仰有加,因而问道:“你说的陆缺,有真元宗前辈修士厉害吗?”
“我不懂修士的事。”
“那就是没有了。”
许来安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但他小时候听街坊四邻讲陆缺的事迹,似乎还是有点厉害的。
颜杏柔又道:“吴州最厉害的修士,恐怕就是在真元宗里的,金丹前辈好几位,能翻江倒海的。”
“颜姑娘见过?”
“我……我远远看过一眼,反正肯定比你说的陆缺厉害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