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我也曾听柳离说过王道友威震冀州的诸多事迹。”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
大宗门翘楚的言行代表宗门颜面,基本不可能出现见面就相互嘲讽的场面,哪怕是有心和对方切磋比试,也会先互吹一番,把礼数做到位。
见面就互嘲打嘴仗的,那通常都是脑子不太精明的混混二逼。
试想。
大夏泱泱几千年,礼仪之邦,五大宗门也深受世俗礼仪的潜移默化,培养出来的翘楚怎可能连礼数都不懂?
两人互捧几句,进入正题。
陆缺问道:”王道友来临洲应是到我参合宫做客的吧?”
“和贵宗顾近长顾道友许久未见,找他叙叙旧,当然也免不了要向贵宗英杰讨教学习。”
“呵呵。”
王炼师和顾近长关系很好,有共同游历生死患难的交情。
这点陆缺倒也知道。
知交往来,没什么大不了。
至于说讨教……
陆缺估摸王炼师这是想到参合宫里争几分面子,不过无所谓,王炼师还达不到海字辈修士的顶尖水平,感觉丰滢就能收拾得了她。
在精研堂进修的雪初五则把握更大。
其实。
只要不是海字十甲的前三甲,相轲,陈问,季南茵到参合宫切磋,宗门的面子都能保得住,用不着陆缺出战。
陆缺的念头闪转很快,笑了两声,接着就道:“我那些师兄弟这几年懒懒散散,正缺王道友这样人中龙凤给他们点教训。”
“这话可折煞人了。”
“真的,就比如我同堂师兄诸从龙,本也是天资很高的剑修,可染上钓鱼后只恨不能把脑仁做成鱼饵,好几年都没有下功夫修行过。”
“陆道友真会说笑。”
陆缺从咫尺空间取出一瓮糯米酒,倒了两碗跟王炼师共饮解渴。
王炼师则暗自留意陆缺的灵力变化,他此来参合宫,找顾近长叙旧是真,找参合宫弟子讨教磨练剑心也真,并且非常有兴趣看看,陆缺的成色究竟如何?
三桥镇陆侯爷可是被修仙界公推为海字辈实战第一。
除相轲相师妹等寥寥数人,金丹初期修士,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这种种危言耸听的传闻,王炼师还是挺不服气。
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他姓陆的又非三头六臂,有那么厉害吗?
王炼师在出宗之前,还特意跟相轲请教过:
如果和陆缺交手有几成胜算?
自家师兄妹,相轲就没跟王炼师虚头巴脑,直言不讳地说:“只是切磋的话全看陆缺的心情,他不会和你真打;生死战,你准备出手时候就会先看到自己怎么死。”
也就是一招被秒,没有出手机会。
王炼师觉得这很夸张,太他妈夸张了,不愿意相信。
此时便想着先觉察陆缺的道行如何。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两三碗清甜的糯米酒。
茅草棚外大雨未停。
王炼师手里仍然端着酒碗,相谈两宗之间无关紧要的逸事,同时感知已经渐渐提升到了极致之态,眼眸明澈如寒潭。
但很快就发现不太对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