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以威逼胁迫李承乾?此事断不可行。赵郡李氏虽有几分权势,却远不足以撼动东宫之主。
况且,太子一向行事端正,无丝毫过失,手中既无其短处可握,谈何威胁?
“公子,何不令家兵伪装山贼,伏击太子一行?届时杀人灭口,死无对证。纵使陛下震怒,我等亦有能力周旋应对。”心腹低声道来,眼中闪烁着阴鸷之色。
“此计不可行,太过凶险。若太子于巡视此段工程后遇害,我赵郡李氏恐难逃干系,稍有不慎,便是满门抄斩之祸。”李公子沉声拒绝,眉头紧锁,显然对这风险有着深刻的认识。
然而,李公子却不知晓,千牛卫已然探知他们囚禁劳工之处,并将此事密报于李君羡。
李君羡暂且按捺不动,正静候长安派遣更多千牛卫前来,以图一举成擒。
“太子殿下,未知此段工程可有瑕疵?”李公子向李承乾询道,语气谦卑,面容温润如玉。
“工程质量无虞,皆因李公子督导得宜。”李承乾轻展笑颜,言语间不乏赞许之意。
“然则孤有一惑,数日前李公子言及将予劳工数日休憩,至今已过三朝,何以未见一人归返?”李承乾似是漫不经心,却字字珠玑,话中隐含深意。
“吾家公子怜悯黎庶,特许七日之假,且此间歇息,亦有工银奉上。”心腹出列,为李公子辩解道,言语间尽显主子的宽厚仁德。
“此位是?”李承乾目光微抬,瞥了一眼李公子身旁的心腹,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
“此人乃是我府上的管事,工地之事皆由他代劳,方使我得以清闲自在。”李公子唇边含笑,温言答道。
“确是一位难得的忠仆。”李承乾语带深意,目光微闪。
李公子与心腹间并无芥蒂,唯愿太子早日启程,以免生变。
翌日晨光初破,李承乾携辞行之意,前来拜别李公子,言及即将前往下一站,督工视察道路之修建。
李公子闻此言,心中暗自一宽,面上却仍保持着谦恭之色,言语间尽显敬意,亲自送李承乾出营,直至其身影渐行渐远,方缓缓转身归去。
李公子心思缜密,暗中遣一亲信尾随其后,欲探明李承乾是否真离此地,以免有诈。
待确认无误,方安心回返。
“李将军,父皇可曾遣千牛卫前来?”那车上,李承乾轻挑帘幕,目光远眺,向李君羡询道。
“陛下已命程处默领五百千牛卫兼程而来,料想傍晚时分便能与我们会合。”李君羡拱手答道。
“赵郡李氏是否会察觉?”李承乾眉宇间透着一丝忧虑,轻声问道。
“殿下勿忧,彼等非经新官道,另择他途而行。此事臣早已详述于陛下的书信之中。”李君羡言辞恳切,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从容与自信。
李承乾闻罢李君羡之言,心中忧虑顿消,眉宇间多了几分坚定。
此番定要重创赵郡李氏,若能成事,父皇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另一辆马车之中,李泰看似悠然自得,手中笔墨游走于宣纸之上,探究着力学之妙。
然而,他却早已暗中派遣王府侍卫前往泾阳,密传陆通准备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