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爷爷,我可以帮她暂时保存。待她有能力时再还给她便是。”
裴思谦气极反笑,他还是小看了父亲,竟能将强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照他这么说,我们还要谢谢他帮忙“保存”不成?
若真给了他,还要的回来吗?
“我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做不了她的主。”
“思谦,你要知道,梁家就算再器重你,你也终究是个外人。梁士铭身体不好,却依旧把着门主之位不放,防的不就是你吗?”
见裴思谦沉默不语 ,裴青生知道他内心起了波澜,趁热打铁道:“你是我的儿子,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只有我才会处处为你着想。”
“我老了,也该退休颐养天年,只是放心不下裴家,裴家日后要交给何人我还拿不定主意。”
“但是思谦,你要知道我最信任的还是你。”
裴青生并未明说,但裴思谦已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门主之位还未考虑好,那还不快将坤鲁扳指取来表忠心?
他总是这样,话说的模糊不清,让别人揣测他的心思,却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就像今日,话里话外虽是这个意思,但他可没亲口承诺,只要拿来坤鲁扳指,门主之位就是自己的。同样的伎俩,他不会中第二次。
裴思谦面带微笑,“父亲,您真的最信任我吗?”
“当然。”裴青生顿觉儿子已被自己拿捏,话说的底气十足,全然忘了自己是在装病。
裴思谦笑容凝固,“那您为何此行要带着大哥和三弟?又为何要派人监视我女儿?”
他声音很轻,却如同黑夜里的鬼魅般,裴青生竟觉心里一丝凉意。
这个儿子,这个平日里乖巧懂事的二儿子,竟敢当面忤逆自己?
裴青生最爱躲在暗处当操盘手,可这只提线木偶竟主动将丝线扯断,他生平最厌恶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裴家水太深,我把握不住。梁家日后的掌门人可是我女儿,她年纪还小,我现在要回去保护她了,免得旁人对她不利。”
裴思谦撂下这话便起身朝门口走去,他此刻已完全想通。裴青生怕是早已与齐通海沆瀣一气,故意装病将他引开,他们便可趁机对女儿下手。是裴青生先撕破脸,他顾不得这么多了,眼下必须快些回演武场。
至于裴青生方才那番说辞都是稳住他的话术。
裴青生惊觉儿子话里的意思。他竟如此大胆,从前真是小看了他。
裴思谦急匆匆下楼,他拿出手机就要给女儿打电话。
“奇怪,怎么没有信号?”
身后传来裴青生的声音,“你走不了!”
客厅内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裴思行闻言立刻站起,他拿起对讲机开口道:“行动。”
别墅大门瞬间打开,一群门人闯了进来将裴思谦团团包围。
裴思谦转头,看向楼梯上居高临下的裴青生。
“看来你早有准备。什么突然摔倒,什么病入膏肓都是骗我的!”
裴青生青筋暴起,握紧楼梯扶手,“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