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卿面无表情地骑在马上,盯着白段誉,一字一句大声说道。
白段誉未料辛南卿会这般无赖,气得双手颤抖,指着辛南卿说道:
“你敢?你不怕我让白首相参你父亲一本,责其教子无方?”
“哼!你且看我敢不敢!”辛南卿说完,正欲招呼兄弟们离去。
“辛家小二哥,且慢!”
侯府老夫人在大丫鬟夏至的搀扶下,来到门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辛南卿。
原本打算先去找几个人来倒夜香的辛南卿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侯老夫人。
“辛家小二哥,世子总共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啊?”老夫人语气温和地问道。
“利息不算了,两万四千两。”
“好,好,你们稍作等候。”
老夫人转头对身旁的夏至吩咐道:“快,去把我私库里的嫁妆单子取来。”
白段誉听母亲说要拿自己的嫁妆单子来还债,惊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忙说道:“母亲……这万万不可啊……”
老夫人并未理会他,又催促了一下夏至:“还不赶紧去?”
没过多久,夏至捧着一个匣子回来了。
老夫人从匣子里拿出一叠银票,数了数后交给辛南卿,接着又取出一些铺子和庄子的地契递给辛南卿,说道:“辛家小二哥,你瞧瞧这些够了吗?”
辛南卿让巍之恺过来算一算一共有多少。
巍之恺查看了一番后,将多余的几张地契还给老夫人,说道:“这十个铺子加上这些银票,足够了。”
老夫人道过谢后,辛南卿一伙人掉转马头,扬鞭而去。
看着这伙人终于离开了侯府,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关上大门。
“老夫人晕过去了,快去叫府医。”夏至惊慌失措地叫嚷着。
“母亲,母亲……你这是怎么了?”白段誉带着哭腔吼叫着。
“快,先把老夫人抬回院子。”下人们七嘴八舌的叫着。
门外那些看热闹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只听见侯府里面一片嘈杂之声……
白梓良晚上回来,在管家口里得知,老夫人气晕了过去,林木已经被打死了。
林木自幼便在他身边,至今已有十五年了,用起来极为顺手,现在就这样没了,心里不免有点难受。
白段誉这次不用老夫人命令,早已准备好了家法等着白梓良。
刚进了院子,白段誉手下毫不留情,拿起鞭子狠狠地抽打白梓良,直打得他皮开肉绽,染了血迹的衣衫都被打得破破烂烂了。
“逆子,你给我听好了,在你三叔知晓此事之前,你必须把祖母的傍身钱还上。”
白段誉气急,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去偷、去抢、去杀人放火,老子只要看见银子,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梓良自然清楚,此事断不能放在三叔面前。
三叔那样精明,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要是被三叔发现了什么端倪,他必会一查到底,唐嫣儿必死无疑。
依着三叔大公无私的性子,窝藏逃犯那就是死罪,搞不好全族的人都要被流放。
白梓良如今哪里还有钱财?给慕容云下聘礼,又为唐嫣儿盘下四间铺子,手头根本没有银子了。
他设法去借,借了一圈,没一个人肯借给他。
恰好听说有一处地下钱庄,正在推出为期十天的短期低息借贷,前十天的利息相较其他家更低半个点,日息一点五厘,引得许多人疯狂争抢。
白梓良与唐嫣儿商量了后,都心动不已。
他们思忖着冰铺生意这么好,根本不用担心担忧短期内无法偿还,于是前往这家地下钱庄借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