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良见状,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地为慕容云求情:
“祖母、二婶婶、三婶婶,云儿这才刚嫁入府中,诸多规矩尚未明晰,还望各位长辈多多海涵,莫要与她计较。”
他这一番话,将所有责任都揽于自身,言明是自己未曾把这些规矩细细讲与慕容云听,是自己疏忽懈怠,没尽到教导之责,一切皆是自己的过错。
白若轩冷眼瞧着这几人这般你来我往的戏码,实是浪费时间。
他微微抬起下巴,朝着老夫人拱手说道:“母亲,我与夫人还需进宫谢恩,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牵起慕容羽汐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卫青和水云早已将马车备好,白若轩小心翼翼地扶着慕容羽汐上了马车,自己则翻身上马,紧紧跟在马车一侧。
慕容云呆呆地望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白若轩身姿挺拔伟岸,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
而长姐慕容羽汐则仪态万方,尽显端庄柔媚之态。
二人并肩走出老夫人的院子,举手投足间皆是满满的恩爱与般配。
慕容云从清辉院出来的时候,所做的种种心理准备,此刻,在这一幕面前,却如泡沫般彻底崩塌消散了。
昨夜本是洞房花烛夜,她心里也早做好了承受那番“狂风暴雨”洗礼的准备。
合卺酒一饮而尽后,可谁曾想,这白梓良就像个话痨似的,鸡毛蒜皮,啥事儿都扯,就是绝口不提安寝这档子事儿。
慕容云被他熬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眼泪都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了,这白梓良还在那喋喋不休地闲扯个没完没了。
慕容云实在是耐不住了,带着几分羞怯与娇嗔,轻声说道:“夫君,天色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只见白梓良嘴巴张了又合,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夫人,我……我身上有点不舒服,要不你先睡吧。”
慕容羽汐要是碰到这事儿,估计会出于礼节,默默隐忍不发。
慕容云可是个直性子,一听这话,眉毛一挑,直接就把话给挑明了:“夫君,您这是不愿意跟妾身同房?”
这一下,倒像是戳中了白梓良的痛处,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夫人,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夫人,小时候我跟着父亲去春猎,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路滚下了山坡,偏巧不巧,命根子就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打那以后,这身子就落下了毛病,我……我实在是不能……夫人,您要是后悔了,把我休了,我绝无怨言!”
慕容云一听,先是一愣,接着问道:“夫君,您这话是啥意思?”
白梓良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嗫嚅着:“我这身子伤了,没办法……”
慕容云眉头一皱,更加不解:“啥叫身子伤了?”
白梓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地说:“就是那个,撞到石头上,坏了……”
心里直骂自己:我这张破嘴,说啥不好,怎么就说撞到石头上了呢?哪怕说被兵器误伤了,或者被野狗咬了,也比这强啊!
这边慕容云也被惊到了,脑袋嗡嗡的,感觉都快缺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