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汐笑意温婉,轻言细语地说道:“母亲放心,祖母一切安好,家中亲眷也都顺遂,劳您挂怀了。”说话间,她将几盒精致点心递到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喜笑颜开,伸手接过,连连说道:“亲家母可真是太客气啦,总惦记着我们。”
周氏却在一旁怪声怪气地开了口:“哟,三夫人这是在咱们侯府住不习惯咋的?怎么老是往慕容府跑呢,莫不是侯府亏待了您?”
慕容云也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等着看笑话。
慕容羽汐神色未变,依旧笑意盈盈:“大嫂这是想家了吧?盐渎县离京城确实远,不过慕容府近在咫尺,回去自然方便些。况且,我回慕容府都是事先禀明了母亲的,又不是私自回去,大嫂不必操心。”
至于回去所为何事,自是没必要跟她们多费唇舌。
周氏被噎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慕容云见状,赶忙岔开话题,说起公中账上的事儿:“长姐,我替母亲管了几日账本,如今侯府亏空厉害。前些日子,要不是我拿出自己的银子补贴,账上竟然连一文钱都不剩。”
慕容羽汐不动声色,余光悄然扫过周氏和老夫人,见她们都佯装糊涂。
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这是看慕容云掏了钱,如今该轮到自己出血了?
慕容云仍在滔滔不绝:“别的先不提,就说长姐那顶花轿,少说也得几十万两银子,这钱总不该公中出吧?
还有,你那些聘礼,白首相说是从他私库里出的,可既然没分家,哪能这般藏私库?不管什么来路的收入,只要不是明面上的俸禄,都该上交公中才是。”
说了这许多,又提及侯府如今艰难,大家都该拿出诚意,共渡难关。说到底,就是想让慕容羽汐拿出一部分聘礼,填补侯府中馈。
慕容云说得口干舌燥,见慕容羽汐只是微笑不语,不禁恼了:“你笑什么呢?我说得不对?”
“我笑你,账本可看仔细了?”慕容羽汐转而看向周氏,“大嫂也是这个意思?”
周氏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道:“你如今嫁进侯府,就是侯府的人,眼下侯府有难处,哪能只让大房扛着?”
慕容羽汐抬眸望向老夫人:“怎的?白首相的私库也要上交?”
老夫人见状,狠狠地瞪了慕容云一眼:平时自己都不敢得罪老三,就怕惹恼了老三,这个孙媳竟然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打起老三私库的主意!
随即眉头一皱,看向周氏,低喝一声:“周氏,侯府有困难,自然该你想法子,跟三夫人念叨这些做什么?”
周氏委屈地诉苦:“母亲,这不是实在太难了嘛!眼瞅着秋季马上就到了,各房的衣物都得添置,这可是一大笔开销。
还有啊,各府之间的宴会一场接着一场,咱们总不能年年都厚着脸皮只参加别人家的宴会,自家一回都不办吧?可如今这手头……”
老夫人听了,眉头皱得更紧,脸上满是不悦:“铺子收不回银子?庄子秋收也没个指望?怎么连一场宴会都办不起?”
周氏叹气:“铺子的银子都支出来应付家用了,哪还有后续进账?庄子收成又不好,庄头都嚷着不想干了。”
“混账!”老夫人大怒,“你就是这么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