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你别着急,慢慢说。”
“闯祸的是我三哥张清……”张雪茹抽噎着说道。
原来,书院组织了一次学子的辩论活动。
在辩论的闲暇之余,也不知是哪个学生提了一个颇为新奇的辩题:为何郡主的夫婿叫郡马,县主的夫婿叫县马,而公主的夫婿叫驸马呢?
“这还用问,自然是驸马都尉呀。”张清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还打趣道,“难道还能叫公马不成?”
可就是这看似无心的一句戏言,却闯下了弥天大祸。
正所谓隔墙有耳,这话恰巧被太子的人听了去,他们便向太子进谗言说,张清等人是二皇子永王的人,这话是在故意污蔑长公主。
这长公主正是太子的亲姑姑,太后的亲生女儿明月公主,亦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皇姐。
而长公主的驸马钱程,是凌帝登基第五年的科考状元。
钱家作为世家大族,在朝中风头无两。
钱程本人更是一表人才,不仅长相英俊非凡,而且文武双全,可谓是天之骄子。
然而,自从他尚了长公主之后,仕途便戛然而止,再也无缘朝堂之路。
好好的一个天才,在经历了一段沉闷压抑的日子后,竟开始沉迷于养马,还与妓子厮混。
更为荒唐的是,他与长公主育有三个孩子之后,二人竟各玩各的,长公主养面首,他则继续养妓子。
以至于隔三岔五便有女人找上门来,向他索要堕药费。
也正因如此,私下里便有人偷偷地称呼钱驸马为“钱公马”。
张清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认为他是在影射钱驸马。
此事越闹越大,最后竟上升到了对皇家大不敬的罪名。
御史台闻风而动,立刻弹劾张尚书治家不严,对皇家有不敬之罪。
下朝之后,张尚书忧心忡忡地跪在御书房外,等候皇上的发落。
张家与慕容家一样,皆是朝中的世家大族,这些年在朝堂之上一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如今出了这等大事,家里的老夫人担心会因此连累全族,权衡利弊之后,只好狠下心来,决定舍弃亲孙子张清,欲将其打死,以此来向皇上表达张家的忠心。
“羽汐,你能不能跟首相大人说一声呀,救救我家三哥。他真的是被人下了套才说出那句话的呀。
之前有个人一直在他身边念叨什么公马母马的,他听得多了,这才顺口重复了别人的话。”张雪茹哭着哀求道。
“他确实是个鲁莽的笨蛋,可他毕竟是我的亲哥哥啊。只要他能保住性命,哪怕是被逐出府去,也总比被活活打死要好呀。”
张雪茹哭得极为悲伤,一旁的慕容羽汐见状,也不禁心生难过。
她深知张雪茹的性子,这个人平日里极其傲娇,一般情况下是绝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于人,更不会哭得如此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