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浓稠地涂抹在这座罪恶之城的边陲角落,老旧仓库内,昏黄灯光被蛛网缠绕,摇曳不定,恰似众人此刻命悬一线的命运。毒枭坤沙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太师椅上,周围簇拥着一群满脸横肉、手持枪械的打手,他那三角眼透着阴鸷,死死盯着眼前身姿挺拔却满身疲惫的梁良,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梁良,我坤沙在这道上混,讲的是个‘义’字,也惜才。你身手、胆识,我都瞧在眼里,跟了我,美人在怀,金山银山任你花,下半辈子逍遥快活,何必守着那点所谓正义,和警察的微薄薪水过活?”坤沙说着,一挥手,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肢走上前,手指轻挑梁良领口,娇笑阵阵,香水味刺鼻。梁良眉头紧皱,侧身躲开,目光如炬:“坤沙,收起你这套,违法勾当我绝不沾边,劝你尽早自首,还能争取从轻发落。”
坤沙脸色一沉,冷笑几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把那个警察带上来!”话音刚落,林徽被拖了进来,发丝凌乱,警服满是尘土与鞋印,嘴角淤青。看到梁良,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担忧,大喊:“梁良,别管我,坚守住!”梁良拳头紧握,关节泛白,目眦欲裂:“坤沙,你敢动她试试!”坤沙踱步上前,捏住林徽下巴:“这可由不得你,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听话。”说罢,大手一挥,打手们棍棒如雨般落在林徽身上,皮开肉绽,每一下都似砸在梁良心上。
林徽咬牙强忍,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可嘴里只有对梁良的劝诫。坤沙彻底恼羞成怒,“哼,硬骨头是吧,给我撕了她衣服,拍下来,明天就传得满大街都是,让这女警身败名裂,看你还怎么嘴硬!”打手们淫笑着围上去,梁良脑袋“嗡”地炸开,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坚守多年的正义与职业操守,一边是挚友林徽即将遭受的奇耻大辱与性命之忧,汗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洇出一个个深色印记。
“住手!”梁良嘶吼出声,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不甘,“我答应你,别碰她。”坤沙得逞大笑,“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打手们停手,林徽泪目摇头:“梁良,不能啊……”梁良别过头,不忍直视,心中暗自发誓,这只是权宜之计,定要从这龙潭虎穴救出林徽,将毒枭团伙一网打尽,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暂时深陷泥沼,正义之光也绝不允许被黑暗永久吞噬。
昏暗潮湿的仓库里,弥漫着腐朽刺鼻的气味,头顶那几盏昏黄灯泡晃悠着,像濒死之人的残喘。林徽被粗绳死死捆在一把破旧木椅上,头发凌乱地糊在满是淤青的脸颊,血水混着汗水,从破裂的嘴角蜿蜒而下,洇湿了早已脏污不堪的警服领口。
她看见梁良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毒贩推搡进来,眼中瞬间燃起急切又决绝的光,拼尽全身力气扭动着身躯,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梁良,别听他们的!不,不要加入他们组织!”她声音沙哑干裂,却如一道利箭穿透嘈杂,在逼仄空间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