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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查出来了吗?胡家谁下的手。”
梁词玩着自己的指甲,任由跪在一旁的漫儿给她上色。
白十一跪在地上,姿态恭敬谦卑。
“回殿下,胡家皆是死于一种细如牛毛的毒针,行凶者手段狠辣,全是心思缜密之人,宅院里没留下丝毫痕迹,除此之外,暂时未有其他线索。”
“再去盯着。”
“是。”十一看了一眼漫儿,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又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梁词,终究还是退下去了。
“要不,给你点时间去问问十一,想要说些什么?”梁词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漫儿。
“殿下,奴并未有何话要问。”
漫儿膝行后退几步,将上身伏在地上,双手置于额前。
心里一阵惶恐,殿下的性子越来越古怪了。
梁词笑了笑。
“本宫也未说些什么呀,瞧你给吓得,快过来,这颜色还挺好看的。”
梁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笑得明媚张扬。
她这些天晚上经常做梦,倒是,梦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呢。
转眼间,便是靖侯扶棺出灵这天。
因着容辛去恭州调查胡家灭门案,容府没有主事人,只一个容羡,还待字闺中,谁去靖侯府上,倒是成了问题。
容羡两日前便让人快马加鞭给容辛送去了书信,容辛的书信也在昨日传了回来。
信中所书,让容羡去靖侯府送礼,顺便看看靖侯夫人。
容羡看见书信的时候没忍住笑了,该说她了解容辛呢,还是容辛太看重家族名望呢。
谁家让未出阁的女儿去做这些事,托管家去,备些厚礼,虽说失了一些礼节,可也无人敢说什么,更何况容辛是为今上办事。
可就为了这一点面子,容辛不顾她的声誉。
听旁人所言,容辛极爱她阿娘,她又与她阿娘长得极像,那这是为何。
容羡不懂。
换好衣裙,容羡带着铃兰和若琴出了府,去往靖侯府。
天还未亮,靖侯就扶棺出灵了,现在去,是为安灵,也算正式告知别家府上,靖侯已逝。
马车到了靖侯府所在的那条街,便往前走不了了。
沿途全是各家府上的马车,来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容羡刚下马车,便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
“容小姐。”
回头看去,竟是一个许久未见的人,也是容羡意料之外的人,将要进府的三皇子侧妃,袁愿。
容羡差一点未认出来。
比起上次初见,袁愿身形更加纤细了,若说上次还有几分少女活泼开朗,明媚灿烂的样子,这一次所见的袁愿,像是突然大了几岁。
整个人消瘦,如弱柳扶风,也给了她几分熟悉感。
容羡知晓上京盛行这种风气,想来是来到上京几个月,袁愿也被这种风气同化了。
容羡点点头,回了一个笑,又注意到袁愿身旁的妇人,瞳孔瞬间放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