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丐道:“王上在郢都出行,惯例仪仗五百,其中亲卫三百,寺人、宫女、马夫、杂役者约两百。此刻应该就在太子府中。杂役全部在两侧厢房休息;亲卫前庭两百,后院一百。”
昭阳面色冷峻地道:“屈丐、昭厘,汝二人前往,以太子赐酒为名,全部毒杀,不留一人活口!”
屈丐与昭厘答应一声,起身而去。
昭阳又命令道:“昭鱼,翻一下王上行装,可有虎符印玺。”
昭鱼立即上前,果然在江乙随身携带的楚王贴身宝箱内,找到郢都四门,以及方圆百里内的王卒、舟师部队,共十枚虎符。
这些虎符就像米国总统的“核按钮”一般,楚王出行,一般都要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昭阳道:“昭鱼,立即派人持符接管郢都城防。今晚酉时尽关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景翠,持符出城,将周边王卒、水师全部接管,护卫郢都外围安全。”
昭鱼、景翠奉命而去。
昭阳继续下令:“铎椒,持虎符至宫中,接管宫中左右二广,确保宫城为我所有,不生枝节。”
“昭厘,汝于宫中布好埋伏,今晚子时,召大司马景舍入宫议事。景舍若是拥立新君,还则罢了;否则,杀无赦!”
“遵命!”
在昭阳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八大干臣立即分头行动,同时也将殿堂上的血迹打扫干净,将楚王和江乙的死尸拖入侧室。
是夜,太子府中大摆酒宴,鼓乐喧天。
至亥时,各路消息报回,一切已经办理妥当。
楚王仪仗从太子府中鱼贯而出,灯火通明,静鞭一响,众人回避,烛火杳杳地回到了楚王宫。
子时,卧病在床的令尹召奚恤被人抬入了王宫,刚刚获封大司马的景舍也被召入宫中。
景舍隐约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昭奚恤身旁,看望这位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的老令尹。
“令尹,一向可好?”
景舍行礼问候之后,昭奚恤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景舍很自然地将头俯了下去,仿佛要听清楚昭奚恤在说什么一般。
“令尹,事出蹊跷,恐今夜宫中有变。”景舍轻轻地在昭奚恤耳边说道。
昭奚恤喘息着道:“司马,国事为重!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