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舟的视线移到跪着的姜棠身上。
她跪在地上，双眼凝视的姜志和的照片，双手合十，一动不动的。
姜棠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半天，贺聿舟一直耐心的等着。
秋风吹起，青松沙沙作响，像是他们父女俩在小声对话。
后来，贺聿舟站的腿都酸了，姜棠还在那跪着。
“你要不坐着跟你爸说话？”贺聿舟建议她。
姜棠不搭理他。
她在心里跟姜志和讲完最后几句话，站起来。
她跪的时间太长，腿麻了，一下子没站稳，身体向贺聿舟倒去。
贺聿舟一把扶住了她。
“当着你爸的面，别投怀送抱的。”
姜棠：“腿麻了。”
贺聿舟把她扶在地上坐着，蹲下身，帮她揉腿。
又麻又酥、又疼又爽的感觉，让姜棠忍不住的哼哼。
“把嘴闭上，在你爸面前叫什么。”
姜棠紧咬着唇，深情的看着给她揉腿的人。
她曾经幻想过，贺聿舟陪她一起来看姜志和。
幻想成了现实，她竟然有些恍惚。
她伸手摸了摸贺聿舟的脸，又摸了摸他的头。
贺聿舟拍掉她的手，“自重！”
姜棠忽然笑了。
是真的！贺聿舟陪她来看她爸，真好！
她笑的嘴巴咧开，眼睛弯起来。
“鬼上身？”贺聿舟问。
“贺聿舟，我爱你。”
姜棠突然的表白，让贺聿舟猝不及防。
他手里的动作停住，表情震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姜棠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蹦出了那么一句话，可能就是脑海里一瞬间的想法，就被她说了出来。
说了一遍，就有第二遍。
她又重复了一遍，“贺聿舟，我爱你。”
“收到了。”贺聿舟面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你爸也听见了。”
姜棠心里嘀咕：什么叫收到了？当着我爸的面也不回应一句，安慰安慰他。
姜棠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腿不麻了，我们走吧。”
贺聿舟对着墓碑鞠了一躬，“叔叔，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姜棠：“···”
虽然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姜棠眼眶发热。
这算是，贺聿舟对姜志和的承诺吧。
姜棠的眼泪冒出来，又被她强忍下去。
贺聿舟牵起姜棠的手，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