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之这下是没什么话说了。
于是，怀揣着一沓照片，还有一罐狮峰龙井，方奇之走出了田牧歌家里。
“这家伙，有意思。”
依旧是那个窗户，田牧歌站在窗前看着方奇之远去，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蔡基满怀激情地来到了公司。
打完卡后，他正准备去后勤办公室，跟在他后面打卡的齐未了叫住了他。
“小蔡，老板刚才给我发消息说，让你先去三楼等他一会儿。”
“好的。”
三楼助理办公室旁边还有个小房间，被当做了等候室。蔡基还是第一个进这间等候室的人。
方奇之慢慢吞吞地过来之后，蔡基赶紧上去和他打招呼。
一进办公室，分别落座之后，方奇之问道：“我让你和扶贫车间的负责人谈转让的事情，你怎么把价格给我砍这么多啊。”
“方总，说实话，我当时给你汇报的时候没有经过严谨的调查，我真以为一个车间连那些机器得个一二百万。后面我爸，他看了我拍的照片，跟我说这个车间不值那么多钱。他说最多五十万。我觉得我不能让公司白白多出这一百来万，所以跟他们谈判的时候，就自由发挥了一些。哪成想，没有谈多久，对方一下子就松口三十万了。”
“你这一下子给我砍了一百七十万，什么谈判专家也谈不下这么多啊。”
“其实我也很惊讶。我心理预期是至少对半折。不过我没有直接跟那个负责人说明白，就是装作高深莫测，结果他先急了。自己把价格砍到了三十万。”
方奇之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你说的那个上头派下来的人，什么态度？”
“他好像只在乎车间那些工人的就业问题。我看他的态度是，车间给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车间不能倒，工人不能散。可能这其中有什么我不懂得事情。”
“他自己肯砍这么多……是不是这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问题呢？”
方奇之说到这里，蔡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一下子砍了一百七十万，这其中真没有什么问题吗？”
“这……”蔡基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吧，如果只是钱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我最怕这厂子接手了，却因为其中的种种问题，使得我无法使用厂房。这就很耽误事了。我也最怕麻烦。”
“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是真被这一百七十万的差额给惊到了，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只想回来跟方总你报告。幸好我当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这样不怪你，毕竟你还年轻嘛。”方奇之说道，“不过这其中的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我也不难为你。我批给你些经费，你去财务部去领。如何使用我不过问，但是你要在一周时间内调查清楚那家厂子中隐藏的问题。我不想我收购厂子之后，还要面临一堆本不属于我的麻烦事。”
一边说着，方奇之一边在一张便条纸上写了一些东西。
话说完，纸条也写完。
依旧是一气呵成地签字+盖章。
“经费不够可以找我继续要。有剩余的经费，你自己拿着就可以。但是注意时间，你只有七天时间。”
蔡基看着方奇之递给他的纸条上写着的“经费二十万元”，浑身一颤。
“我会努力的！”
“财务部那边我和田总监联系。你等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