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以北莽离阳为棋盘,逼的徐啸老匹夫都不得不割让幽州,朕这位皇弟当真是厉害啊。”
老皇帝终于停住咳嗽,难看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一点,他看着手上的奏折,叹息一声。
“貂寺,朕当初封赵骞为逍遥王的决定错了吗?”
他怎么都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
自己那位皇弟竟然就闯下了这么大的基业,甚至到了可以和自己的心腹大患北凉王相抗衡的地步。
自己一个不留神,当初的棋子就已经跳出棋局,甚至成了棋手。
此次两王之争就连自己也不得不心甘情愿地被他牵着走。
这等强烈的反差让老皇帝有着如梦似幻的感觉,甚至有些苦涩,毕竟反观自己,这半年时间则是江河日下,甚至连最后一口气都是靠丹药吊着的。
一者如初升骄阳,一者如将枯朽木。
这等对比就很容易让人痛苦。
韩貂寺恭敬道:
“陛下不会有错,错只在逍遥王在太安城隐藏太深,谁也不知他悄无声息间竟然培养出了这么高手。”
韩貂寺乃是宦官之首。
功力更是高强。
他的指玄秘术极为夸张,可以切断天象境和天地之力的感应,强行将天象境拉入到指玄境战斗,而这则是他无比熟悉的领域。
因此将他视作大天象境高手也不差分毫。
当初白衣案围攻吴素,他就是其中一个,对吴素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韩貂寺并不认为赵骞短短半年时间就能够发展出如此庞大的势力,赵骞必然是很早以前就开始布局落子,实际上,这也是很多人的共识。
也因此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赵骞的城府深不可测,小小年纪就在太安城韬光养晦,瞒过了满城权贵,心机深沉的可怕。
韩貂寺继续道:
“其实逍遥王成长到现在这等地步也未必是坏事,至少,可以制衡北凉王。”
“等到新帝即位之后,反而可以安稳渡过这段时间,否则,若是没有逍遥王,只怕北凉王没有那么安份。”
他并没有避讳谈论新帝的话题。
因为老皇帝已经开始多次在朝堂之上提起这事,甚至诸位皇子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可以想象一旦老皇帝驾崩,到时候诸位皇子必然各使手段。
若是北凉再趁此机会作乱,恐怕离阳真的要分崩离析。
老皇帝缓缓点头。
再怎么说,赵骞姓赵,也是皇室中人。
比一个异姓王要好的多。
退一万步讲。
若是有朝一日皇权旁落,他也希望是落在赵骞手中,而不是徐啸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