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胜秋的这一声喊,没把秦蓉喊过来,倒是喊出了于大嫂,她一手举着擀面杖一手叉着腰道:“你走不走,不走我把你打出去,你这个不知理的轻狂书生!”
杨胜秋的同窗见状忙帮腔道:“大婶,你瞧瞧咱们杨兄已经是童生了,他学问好,若是考中了秀才前途无量啊,你们东家一个姑娘家成天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啊,若是做了秀才娘子,这不是就一辈子享福了吗?”
于大嫂怒道:“瞧不起谁呢!”
于大嫂原本的擀面杖已经要落下了,可是听说对方是童生,又生生住了手,这年头的读书人还当真是地位高,她怕自己无知会给食肆和秦蓉带来麻烦,只是擀面杖虽然没落下,人却和陈树柏一块拦在了这几个登徒子的面前。
秦蓉在一旁都气笑了,她冷冷地盯着这几个人,她倒是要看看这几个人能翻出什么花来。她的确是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后台,仰仗的无非是自己的手艺,可是就是凭着自己的手艺,她同县令夫人也交好,同衙役关系也不错,同深藏功与名的白老爷也说得上话,她倒是要瞧瞧这几个书生还能干出什么蠢事来。
杨胜秋这时出声道:“大婶,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是秦姑娘的舅母,我今日虽然唐突,有些失礼,但是也确实是为了让秦姑娘知道我的心意。秦姑娘日日抛头露面很是辛苦,若是成亲嫁了人也就不必如此了。”
秦蓉冷笑了一声,走了过来,她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番杨胜秋,“杨公子是吧,那我们便先不谈失不失礼,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自报家门吗?不然我哪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
秦蓉说的这番话,到了杨胜秋这他仿佛只听到了自报家门。于是,杨胜秋挺直了背一脸骄傲地道:“在下杨胜秋是清河村的,家中除了父母就只有我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小妹已经定亲了,秦姑娘若是你同意,我这便去同我母亲说。”
“是啊,秦姑娘,你想想未来的秀才娘子不比你这日日抛头露面的好吗?”杨胜秋的同窗道。
秦蓉淡淡地扫了一眼杨胜秋的三个同窗道:“你们又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
那三位同窗见秦蓉这么说也不生气,只去拱火杨胜秋,“你瞧瞧,这小娘子可是厉害的,以后你可遭殃啦!”
于大嫂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抡起擀面杖就往那人身上打,陈树柏也抿紧唇把秦蓉护在了身后,那被打的男子也恼了嚷嚷着要报官。
就在这时,顾笙带着人进来了,他按着那书生,于大嫂见机又重重拧了那书生几把,那书生疼得吱哇乱叫,场面一时很是混乱。
“你们这是做什么?”顾笙不悦地看向了杨胜秋。
杨胜秋瞧见捕快来了,表情有一丝凝滞,他指着于大嫂对着顾笙道:“我是童生,这泼妇打人!”
“你是童生和我有什么关系,闹事一样要抓起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你没听过?”顾笙冷冷地看他。
杨胜秋急道:“那泼妇打了人关我何事?明明是她们有罪!”
“你在姑娘家面前言语轻佻,我办了多年案子,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顾笙似笑非笑地语带不屑地看向了杨胜秋。
顾笙交代过手下的人,巡街的时候注意一下于家食肆,姑娘家做生意不容易,尤其是有了是非和争执,总是姑娘家先吃亏,所以今日顾笙才会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