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抱了抱拳,缓缓回答:“下官以为,王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此类事情倘若未能当场抓现行,确实难以说得清楚明白。仅仅依靠稳婆一人之言,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听到这话,潘琳心中一急,赶忙插话道:“大人,请您务必三思而后行啊!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菲儿姑娘并非完璧之身,从而激怒了北梁,那么引发的严重后果,又有谁敢承担!”她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看向杨维义。
杨维义皱起眉头,揉了揉太阳穴。不得不承认,潘琳所说的正合他意。毕竟,少一个陈菲不过是少了个美貌女子罢了,顶多就是少领一些功劳而已。然而,如果因此招惹到了北梁,那丢掉的可就是自己的性命啊!权衡利弊之下,为防患于未然,还是将陈菲除去更为妥当。
想到此处,杨维义索性不再与王迁纠缠不休,而是径直把目光投向了陈菲,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陈姑娘,对此事,你可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王迁见状,心知不妙,但仍然毫不退缩,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再次顶撞:“大人明鉴,菲儿姑娘如今口不能言,这般情形下,难道是要逼她屈打成招吗!”
“你给我闭嘴!本官没有问你!”杨维义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只觉得看到他就一阵头痛袭来。
陈不易脚步轻快地走到那张宽大的书案之前,伸手拿起桌上摆放整齐的纸笔,手腕轻动,笔尖如行云流水般在纸上迅速写下了一行娟秀的字。
那行小字赫然写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士可杀不可辱!菲愿一死以证清白!”
写完之后,陈不易将手中毛笔随意一扔,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她动作敏捷得出人意料,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冲到一名手持佩刀的侍卫面前,一把夺过对方腰间悬挂的长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站在一旁的王迁,偷偷瞄到了陈不易刚刚写下的字迹,心中瞬间明白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做好了准备,心想这场戏自己可得好好配合,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于是,当他看到陈不易迈步冲向侍卫的时候,立刻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侍卫快快拦住她啊!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能干这么愚蠢的事!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要是就这样死了,那不正好遂了那些人的心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周六少爷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