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微妙，却又很真实。
但顾淼分明能感觉到睡总生气了。
从原主的记忆里，对方是个情绪相当稳定的人，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
这就显得此时此刻，特别的压抑可怕。
睡总明显看穿了什么，让人更加心虚。
顾淼艰难地打着字，立刻发送：“我不可能藏一辈子，别担心，我还好……”
同一时间，收到消息的张泽君眼底的情绪难明。
随后，他拿出了根烟，含在唇间。
又摩挲了一下兜里的打火机，嚓地一下打开，又合上。
大概是把玩了一圈，张泽君才敲击手机按键。
［我只想睡觉：算了，这事等我回来再说。］
［我只想睡觉：你按时吃药，去录节目吧。］
好不容易过了关，顾淼看了眼时间，暗暗叫糟，赶忙通知了下小箐，就心急火燎地出了门。
赶飞机的间隙，他依然心有余悸。
原主这里没有样本参考，几乎都只能靠顾淼自己。
他翻开手机，正打算回拨电话。
保姆车忽然停了下来，车门拉开，沈真冒出了头，一脸的怒气冲冲。
“你怎么回事，不早点跟我说，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知道不？”
悲伤还来不及酝酿，就被一阵听不懂的信息打断了。
顾淼有些莫名其妙：“啥机会？”
“本色出演的机会，现在导演还挺喜欢这种配角的，疯子啊，精神病啊，有卖点……怎么一想，得病也是好事，我一直都还担心呢。”沈真一本正经地道，“还好你得了，问题不大。明星得精神病，就跟吃饭睡觉一样，你也别有什么负担。”
还能这么解释的吗？
顾淼愣住了，沈哥的思路，也太画风清奇了，他甚至品出了得病的各种优势。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
正常人除非是想不开，谁想得病。
更何况双相本来就难治好，可能会陪伴终生。
“等会儿，我还没答应要演精神病呢。”顾淼拦住了跃跃欲试的经纪人，“而且不同的精神病细节不一样，我怕演了更容易发病，算了吧。”
沈真还很惋惜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一直惦记给你找本子的事，还以为精神病你不需要演技。倒是专辑的歌你最近录的挺快的，我没什么可烦的，就是蒋潮这边……”
顾淼察觉出了对方的欲言又止，立刻接着问：“沈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