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滨将泛黄的典籍轻轻合上,指尖残留的墨香混着藏经阁陈旧的霉味。苏瑶正用符咒复原被撕毁的书页,淡蓝灵力如蛛网般在残破纸面上游走,却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字句。
“第五页到第七页是关键,”小李蹲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从阁楼机关里拆下的铜锁,“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灵隐寺怎么处理‘叛佛者’。”
窗外暮鼓声沉沉压来,陈滨忽然按住典籍封皮上的莲花纹——第三层花瓣的刻痕深浅不一,像某种密码。他刚要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三位施主,”小沙弥垂着头,僧袍下摆沾着泥点,“方丈请诸位明日参加早课。”
苏瑶指尖的灵力倏地熄灭。等小沙弥退下,她才冷笑:“监视得真紧,连我们在藏经阁待了多久都清楚。”
次日卯时,大雄宝殿的诵经声如潮水漫过青石板。陈滨跪在蒲团上,目光扫过前排那个频频回头的灰衣男人——对方手腕缠着七宝念珠,叩拜时却总比僧人慢半拍。
“是生魂。”苏瑶用传音术提醒。那男人后颈浮着层极淡的青气,只有被邪术侵染的活人才有此征兆。
趁众僧引领香客去斋堂的间隙,三人堵住了灰衣男人。他自称周明,是杭城药材铺老板,每月初一来灵隐寺进香已坚持十年。“但上个月十五夜里,”他忽然压低声音,“我撞见知客僧领着黑衣人往后山去,那些人抬的箱子里……有血渗出来。”
陈滨注意到周明右手小指缺失的伤口——断面平整得像被利刃瞬间切断。当周明提议带他们去废弃仓库时,苏瑶在陈滨掌心画了个“危”字。
仓库藏在灵隐寺东北角的榕树林深处,铁门上的“卍”字符倒悬着,门缝里渗出腐肉与檀香混杂的怪味。小李抛出三枚铜钱测吉凶,钱币刚触地便裂成碎片。
“里面有东西在吸阳气。”苏瑶将桃木簪换成雷击木剑。